开春时第一批“麒麟阁”的学生光荣毕业,注入朝堂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新生势力。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新晋的臣子们除去在朝堂议事之时极力支持洛翊宸、让人一眼便看出他们是皇上最忠实的“簇拥者”不说竟还开始公然反对肖式一党。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两派势力从原本的暗斗已经逐渐搬到台前成了明争。
从去年一直搁置到现在的“河肃府谎报灾情、侵吞朝廷赈灾粮款”的案子通过一个新上任户部侍郎的手,被掀开来摆到了明面上。皇上大怒派专人彻查,按照洛熠潇和小泥事前踩好的点很快便把相关证据全部找了出来。
河肃府一干大小官员全部重罚有的降级、有的革职,知府大人更被顺蔓摸瓜牵扯出了许多其他的案子侵占良田、草菅人命等被直接降罪削了脑袋。
肖式一党锐气大挫,势力大减肖苏鸣也因此受到连累被勒令停职在家反省。这也怪小皇上的新帮手们实在给力,竟查出那河肃府的知府年年都暗中“贿赂”他。
好在他之前听从了肖兰昕的建议没有明着和那群人“分利”,只暗示他们以送礼的名义将银两分批送来。分利的账簿之上没有肖苏鸣的名字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纵如此没有河肃府这一帮势力又失去了个庞大的利润来源,肖太尉也是又心痛,又着急,足足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人眼见着消瘦了一圈。
他着急,肖兰昕更是着急。
初时她也曾收到风声,知皇上暗中建了个“麒麟阁”,并由当时最为受宠的太监首领小泥监管。
小孩子们凑在一起办个学堂玩,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却不想,今日竟能悄无声息发展到如今的局面,猝不及防便给了她狠命的一击。
除去新晋的年轻官员,他们的父辈好像也偷偷转变了想法,站到洛熠潇姐弟俩那边去了。
这中楚朝堂之上的风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悄悄变了……
肖苏鸣虽依命在家反省,行为却不受控制,尤其出入后宫,还像之前那般自由。
他心情郁结,少不了要来找亲妹妹诉苦,可肖兰昕眼下更关心的,却不是这些。
“那账本,不是说隐藏的很好吗?为何又会被人轻易找了出来?”
“谁知道呢,”肖苏鸣想起这些就气愤:“许是府内混进了内奸吧?”
“内奸?”
“可不是嘛,要不然,他河肃知府平日里做的那些勾当,哪怕是本地人都不见得知晓,怎么小皇帝只随便派去个年轻官员,就能查得一清二楚了?”
肖兰昕闻言心里一激灵:“那铸兵坊呢?可被他们查到了端倪?”
肖苏鸣无所谓地摆摆手:“铸兵坊在河肃府郊外的山中腹地,隐藏甚密又鲜有人去,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发现的,兰儿放心。”
“哥哥的手下们办事,本宫实在难以放心。”
肖兰昕口气之中全是不满,肖苏鸣却不敢说什么。
可不是嘛,瞅瞅这近一年来发生的事,发起个三国联盟本欲夺兵权,却不知为何对方临时变卦,兵权没夺到不说,他们还损失了吴昌义这枚军中的重要棋子,肖苏鸣亦受累被罚俸,好像从那时候开始,他们肖式一党便慢慢开始走了下坡路。
先从朝中一边倒的势力,到如今小皇帝竟能和他们势均力敌了。
河肃一众官员被罚,不仅牵扯到了多方的势力,甚至阻断了肖苏鸣很大一部分收入来源。河肃府是鱼米之乡,物产丰盛,官员获利的地方也便很多,这些人全明着或暗着由肖苏鸣提拔上位,又岂能在日后少了给他的好处?
侵占赈灾粮款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官员们年年“上贡”来的才是大头,可如今,全都不剩了。
河肃官员大换血,整个都成了小皇帝的人。
肖苏鸣没了重要的经济来演,他心痛,肖兰昕也半点不差,毕竟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不过铸兵坊事关重大,才是眼前她更为关心的。
“如今风头正盛,还是小心为好。”
肖兰昕想了想,片刻后吩咐肖苏鸣:“哥哥明日便通知手下的人,先暂时把铸兵坊停了。”
“那怎么行?我们若要起事,少了这些兵器可是万万不可。”
“洛熠潇消息来源实在可疑,河肃知府犯下的那些事,一个不漏竟是全被她查到了。若是查到铸兵坊,届时再查到你头上,怕连小命都要不保,还谈什么起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