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远远地眺望着雪凝兽部族,山体的中央被凿开无数的洞穴以供居住,根本无从寻找所谓的捷径。登山的脚步依旧继续,空气逐渐稀薄寒冷,脚下的晶莹雪花发散着窸窸窣窣的声响,而此刻邪那热血流淌的心脏依旧燃烧,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冰冷侵体。
也许是嗅到了外人的气息,整个雪凝兽部族霎时躁动不安起来,一声声愤怒的嘶吼,山体动摇,经久未化的冰雪也被震慑得纷纷滑下,不剩一丝安宁。
纷涌而出的雪凝兽顿时堵塞住邪的眼界,鼻息粗重,面露震惊,数量之多,完全出乎邪的预料。邪在丈余之处停下脚步,没有丝毫退却的迹象,仿佛看淡生死一般渐渐坦然。
为首的雪凝兽愤怒地锤击了两下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似乎也没让它感觉到疼痛,龇着獠牙忿忿地吼道:“白泰,我这利爪獠牙还是不够凶狠,竟然让你有机会臣服在人类的脚下,如此羞辱我雪凝一族的尊严,那就拿你们的性命来洗刷!”
白泰轻轻地放下肩膀上的邪和青厌,一步上前,毫不示弱地吼道:“白坦,你曾经对我的践踏我永记在心,只要能让我复仇的焰火将你焚烧殆尽,我有何惧!”
邪看着如此争锋相对的两只雪凝兽,自己的言语恐是多余,还是忍不住地说道:“我等不愿干戈相见,只想借道登峰,不知可否?”
“渺小的人类,此处哪有你言语的权利,我一爪下去,你那孱弱的身体也只有四分五裂的下场。凭你还想借道?”白坦望向自己身后的族人,一声响亮的讥笑之后,白坦继续说道,“是何勇气让你胆敢这般痴心妄想,我雪凝从不以多欺少,击败我等三灵再谈借道,恐怕到时你连卑微着跪舔我脚掌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无可避免,邪也无需废言,劝退下身边的青厌,锋灵在手,目光渐冷地字字说道:“那……便……战!”
瞬间避让而出的战场,各自为战,白泰白坦二灵在右侧继续着它们未完的争斗,鬼鲛也是自觉地吸引一雪凝兽,与邪拉扯出一段距离,给邪留下足够施展的空间。
“竟然给我留下这么娇弱的对手,真是有损我雪凝的威名。”一脸不屑的雪凝兽踏着沉稳的步伐,不显笨重地奔突而来。
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任何的一拳一脚,对自己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击。灵力笼罩,邪踏雪侧滑,轻盈地躲过重击而来的一拳,反手便是锋灵剑奋力劈出。
“嘭。”锋灵剑击打在雪凝兽的左腿之上,除了沉闷的声响,并没有出现邪所预想的结果,不见伤痕,不见丝血,仿佛是枯朽的枝条击打在参天大树上一般。
“用娇弱形容你这个人类似乎也是高看许多,也不过是我脚下的一片雪花,羸弱不堪!”雪凝兽轻巧地踢开腿上的锋灵剑,似是对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失去了兴趣一般,挥舞着与邪身形相差无几的胳膊,绞杀而来,迅速结束这如同游戏一般的战斗。
邪绕树躲避,略显笨拙的雪凝兽,在邪轻盈的步伐面前,似是万难击中。邪看着错失攻击目标,正在稳定身形,准备回击而来的雪凝兽,心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便不再迟疑,淡淡说道:“这一次,便是你为自己的讥讽付出代价的时候!”
邪左手画圈,五指对点,几滴暗红精血悬浮空中,一声“破”,霎时化为一柄柄血刃激射而去,再来不及躲闪的雪凝兽后背,穿透皮毛,直刺脊肉。
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的毛发滴落而下,一阵吃痛似是激发了雪凝兽的怒火,扭转过硕大的身体,对着邪嘶吼道:“狡猾的人类,一味的偷袭是否便是你的天性,可敢正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