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被训立时就低下了头幸好此时的皇帝一心扑在爱妃身上无空与这小侍卫计较,他纵马跟上随口说“也不知道老大他们去围熊围得如何了。”
两日前说是驻地西北有熊出没的痕迹大阿哥主动请缨要带队去围捕。围猎之时这种大的动物都是由一队人马先探寻踪迹,再将熊、虎豹或者麋鹿围合在中用瓮中捉鳖之态将其捕杀。
“大阿哥是巴图鲁脾气兼小孩子心性,既然说要围熊不到围住了怎么可能回来?”
皇帝则笑着夸道“锲而不舍,是个好习惯。”
第二日清晨蓁蓁和皇帝还在用早膳时,梁九功跑得气喘吁吁地过来传话大阿哥已经领着人找着一头母熊,正在合围。
皇帝听闻立马扔下筷子套了皮甲急不可耐地拉着蓁蓁往外跑。
两人各骑纵马飞奔出营时太子也跟了出来。皇帝回首道“胤礽也快去看看,可不是每次秋闱都有熊瞧的。”
蓁蓁闻声也回头瞧了眼,她上次看见太子骑在马上还是二十一年去盛京时太子如今也不复当年稚嫩,悬胆鼻和卧蚕眼配在一起已有小君威严之相。
太子对着皇帝向来是最亲近的他也兴奋地在马上作揖朗声说“正是呢,儿臣还未亲眼看过皇阿玛您猎熊。”
皇帝一挥手,嚷道“走!”
他特地又叫了声蓁蓁,“蓁蓁快跟上。”
蓁蓁被他的豪情与激昂感染弯眉一笑“哎。”
快马足骑了十余里才遇上大阿哥一行侍卫们的马匹在一处白桦林外围成一个圈。大阿哥见皇帝骑马过来凑近了小声禀报“皇阿玛熊就在林子里,儿臣已带人将它逼到了林子边。”
皇帝的眼睛眯起来在树丛中搜寻,随着胤褆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一簇簇白桦后看见了一头棕熊的背影。
“已经是吓着了,儿臣带人试着用网网住它,可惜它力气大得很,一把就挣开了,应该是一头正当年的棕熊。”胤褆即使是小声说话,也克制不住他的热血激动。
“皇阿玛神力,自然能一箭射下它。”太子瞟了眼大阿哥道,“大哥寻了三日,真是辛苦了。”
“承蒙太子夸奖。”大阿哥心里一点没领太子夸他的情,拱手退让时连看都未看太子。
这兄弟两夹枪带棒倒是没落进皇帝和蓁蓁的耳朵里,两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头熊。
蓁蓁问“皇上,能行吗?”
皇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唇语说了个“行”字。
他又指了指胤褆“带人从西北包抄,要是一箭没死往西北跑了你就补一箭。”
胤褆领命立马带一小队人绕行而去,皇帝则拉紧了缰绳控马慢慢前挪,直到在棕熊前二十步停了下来,已有侍卫递上了一把十五力的大弓,皇帝没有接反而向蓁蓁伸手。
蓁蓁不解,皇帝控马靠近她,悄声道“别出声。”随后一把把蓁蓁从她的马上拦腰抱到自己马上。
蓁蓁吓得用手捂口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皇帝待她调了坐姿,才接过侍卫手里的弓。一旁连带太子在内一时间也都不知自己的眼睛该往哪看,各个都尴尬万分恨不得背过身去。
皇帝是半分不在乎旁人眼神,他拉着蓁蓁手搭在弓上,带着她挽弓如满月,他在她耳边道“手肘抬高,食指伸出瞄准它的中部。”
箭尾的孔雀翎扫过蓁蓁的脸颊,她屏气慑息,额头上都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皇帝的臂力极强,这柄二百斤的重弓几乎全靠他一手张开。带人挽弓比之自行开弓更难,可此时皇帝依然动作轻巧,只有吹在蓁蓁耳边的气息透出他的紧张。
“一、二、三,放!”
“嗖”的一下箭身飞出,“唰”得射入棕熊背部,大半支箭尽入其体,箭尾的孔雀翎也染上了血红。棕熊痛得“嗷”了一声,嘶吼划破了整片树林,直叫得马都后退了两步。正以为熊惊之下要往北逃窜,没想熊突然发怒转身,带着箭就要想皇帝处扑过来。
这熊扑时拼劲全力,虽跌跌撞撞,二十步依旧是转瞬就到。它挥着熊爪就要扑向御马,一群侍卫见状正要围过来挡在皇帝跟前,却被太子抢在前头。太子先敏捷地射出一箭插在熊的胸口,熊剧痛之下对着太子的方向就是一爪子,太子大惊,却未后退,从腰间取出一把红绒鞘匕首弯腰就往熊颈部戳去。
“胤礽,不可硬拼!”皇帝大惊失色,太子年幼,怎么能力搏一只成年的棕熊。
太子一刀下去,棕熊吃痛发力差点就把他从马上掀翻,还好他眼疾手快拉住马鞍,才没滑下去。这时从旁窜出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匕首,近身与棕熊肉搏起来,只见其人弃马徒步,伸手就是往太子射中胸口旁补了一刀,撕拉一下,顿时血从棕熊胸口碰出洒在其人的脸颈和盾上,熊最后挣扎几下着扑向那人,几爪都扑在了盾上,只有最后一爪拉到了那人的肩头。
再接着就是“轰”一声,棕熊终于失血而亡。
“好!”皇帝在马上嚷了起来,“赏!赏!”
他带着蓁蓁纵马来到胤礽身前,胤礽的右手上全是扎匕首时的血,皇帝欣慰而又责备“怎么能冲这么前面,伤了怎么好?”
胤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想着先护驾了,没想这畜生力气如此大。”
刚刚太子这一下,连蓁蓁都吓着了,她也出声问道“太子的手可无碍。”
太子摇头,见皇父的这位宠妃也关心他,反而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母妃莫问了,儿臣学艺不精呢。”
这羞涩之样,反而是十足的孩子气。蓁蓁瞧着他抓耳挠腮又脸红别头的样子,心沉了下去太子说到底还是个心性纯良的孩子
两个侍卫扶着刚刚肉搏棕熊的人跪在皇帝马下,皇帝问“这是哪个?如此英勇!”
“奴才阿灵阿,给圣上请安。”
来人自报家门后皇帝愣了下才说“虎父无犬子,朕赏你黄马褂再戴单眼花翎!”
阿灵阿喜不自胜,朗声谢恩,皇帝哈哈大笑“二格,找人好好治他的伤,下回可还要看这小子猎虎呢!”
皇帝说完带着蓁蓁纵马飞驰于草原之上,风夹着飞沙掠过蓁蓁的脸颊,蓁蓁捂着脸道“皇上,妾还是自己骑。”
皇帝停下来,取了马上挂的小弓,指着正巧漫天飞过的渡鸦,问“还没有射过会飞的对不对?”
蓁蓁抬头眼睛闪亮“这可怎么能准啊?”
皇帝贴着她耳边说“打了几十年猎了,哪有朕不会的?”
蓁蓁气得就拿手肘戳皇帝腰腹,皇帝笑着躲过,带着她搭箭朝天应声而下射下一对乌鸦。
蓁蓁又惊又羡,连声惊叫,半转身揪着皇帝的皮甲摇晃着他问“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皇帝瞧着她满脸的笑容皆是发自内心,那般欢呼雀跃、神采飞扬,突然揽住她,吻在她脸颊上。
蓁蓁被他突然袭击,整个人僵硬在马背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他“都有人看着呢。”
“他们不敢看。”皇帝一手抚着她脸,又吻在另一边,“还好你笑了。”
蓁蓁低了头,小声嗫嚅“哪有不笑了。”
皇帝蹭了蹭她额头说“走,我们再去猎只麋鹿。”
一日下来收获颇丰,而皇帝是精疲力竭,伴着黄昏日落回到营地的他,连滚带爬地上了自己营帐里的卧榻。
皇帝累得连给自己脱鞋的力气都没有,他闭着眼躺在榻上喊着“朕躺会儿,让他们等下再送膳。”
蓁蓁“嗯”了一声,皇帝接着就要迷迷糊糊睡去,正要入梦却听得淅淅索索,感觉有人抬了他的腿在脱他的靴子。
皇帝不耐烦地扭了一下,迷糊地半睁眼睛想看怎么回事,而看了一眼他就不迷糊了。
蓁蓁披着长发只着了一件藕荷色蝶恋花肚兜,正跪在卧榻旁轻柔地除掉他的靴子,接着是袜子,接着是裤子,当柔胰解开他贴身小衣的裤头时,皇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起身,却被蓁蓁按住。
“别动。”
她挑着长眉微笑,媚眼如丝,皇帝就像被下了紧箍咒一般动弹不了半分,看着她除去最后一道屏障。
皇帝虽上身皮甲未卸,可他早就准备好了,蓁蓁煽风点火四处不停,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这丫头从来都是会伺候人的,只是往日要她这么伺候人,得要皇帝掏心掏肺哄上好几日才有得享受。
蓁蓁停下来,在他小腹间盈盈看他,皇帝伸手抚了下她的额发,蓁蓁又是莞尔一笑,倾身上前,扭得如水蛇一般缠人,直缠得他心中翻江倒海。
皇帝冲动间想着别说是水蛇了,就是毒蛇,要一口口吞了他,他也从了。
一声声,一下下,交迭着,流动着,秋意暖融,水波四漾,直到最后那刻灵魂都抽干了一样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