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昧身体未动,挥手一扫,顺手从桌上抄个砚台甩向茯苓。
茯苓侧身,砚台从她脸颊惊险擦过,但墨汁溢出早溅落她满脸,混着发酸的茶叶,一张脸五颜六色,愈发气得要命,水蛇鞭一卷直冲向沐昧,张牙舞爪地要撕扯她衣服。
沐昧脚跟未动,仍定坐在座椅上,斜眼瞥着茯苓,静待她抓扯疯扑。
渐渐的,茯苓的水蛇鞭已贴脸吐出舌蕊,沐昧忽然形影一移,伸手一抓,从长鞭将茯苓一把拽入怀中,反手将茯苓的脸摁到桌面,一脚踹上她屁股,把长鞭从她手中夺下。
“啪!”沐昧狠狠一鞭抽向茯苓后背,蛇鞭在她背上撕开极深的殷红伤口。
茯苓后背一紧,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院中侍卫闻声早纷纷赶来。
沐昧抬眼,冷扫院中层层包围住房间的侍卫,几十个士叉开胯部围绕在赤裸的上半身旁的重重叠影又出现在眼前,头痛欲炸裂,一脚踹向茯苓,愤恨低叫:“把衣服脱了!”
茯苓膝盖跌撞在座椅靠背上,座椅把手猛戳入腰间,脸蹭在木刺上剌得花红,直痛得龇牙咧嘴,深深倒吸一口冷气沐昧早一把从她衣领拎住,将她甩在地板。
“把衣服脱了!”沐昧发疯撕扯着茯苓的衣服。
茯苓死命摁住衣领,头埋入膝间蜷缩成团,强硬抵抗着沐昧撕扯衣服。
沐昧拽住茯苓的头发,发疯般拉扯,珠钗宝器散落满地,珍珠滚落锒铛作响门口的侍卫见状,早蜂拥而上想要制止沐昧。沐昧从地上抄起茯苓的水蛇鞭,奋力向外挥动,一片惨叫声中,侍卫们纷纷倒地,腰肩胳膊各自不同程度受了伤。
沐昧瞥眼,望向跌倒在侍卫群中的顾长安,忽然心中一动,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想到洛阳内外的几场浩劫,和成千上万无辜受难的百姓将士,一股深深的自我厌恶涌上心头:若因向茯苓的恨意,便大开杀戒斩向这些只是奉命履行职责的无辜将士,自己和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对茯苓的恨意,便硬生生被牵绊住,情绪激动闭上眼睛。
许久,终于气力一泻,放开茯苓,极其疲倦地说:“今日,你我扯平。”
茯苓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从地上爬起,侧身望着沐昧,青肿的细眼情绪激烈波动,直勾勾盯着沐昧许久,终于眼眶红肿,泪眼朦胧,发恨命令周围的侍卫:“都出去!”
侍卫们闻言,面面相觑,望向房中毫发未伤的沐昧,仍担忧不肯退出。
沐昧将目光投向警惕的侍卫们,最终停留在顾长安身上,极其疲惫地告知:“都听命出去吧,我不会对她怎样否则,你们救她,我要伤你们,可我又什么理由要伤你们?”
“你……”顾长安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口,怔怔地若有所思,半晌,忽放下兵器。
随即,顾长安缓缓退出房间其他侍卫见状,也都接续离开。
热闹的书房,一时间,又冷冷清清只剩下沐昧与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