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长根已经承诺帮水柔救出哥哥,可是出于对亲人的担忧,水柔依旧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之后,水柔决定还是不顾一切地去找肖经天,看看有没有回家的可能。
坐在办公室里的肖经天看到水柔来到有些意外,没等水柔开口就先问:“水神师,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水柔道:“肖主任,我今天有点事情,想要跟您说。”
“好,坐下讲吧。”肖经天一指对面的椅子。
水柔坐下后道:“肖主任,昨天晚上我大哥托梦给我,说他被人给杀害了,让我帮他报仇。因此我想回家去看看,看看我的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肖经天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看水柔,停了几秒钟后才问:“水神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就因为晚上做了一个梦,你就信以为真?”
水柔强调道:“我做的梦都很准的。如果不是大哥出了事,绝对不会托梦给我。”
肖经天哑然失笑:“水神师,你来到玄天神院也不是第一天了,玄天神院的规矩你都很清楚。不用说你做了一个梦,就算你家里真的出了事,你们全家人都遭了难,你也不可能回去!”
水柔怒问:“为什么?”
肖经天加大了嗓门道:“因为这是神的规定,神是不可违抗的!”
水柔压低了声音哀求道:“肖主任,现在神并不在这里。看在我这几十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在玄天神院教授神术的份上,我求您帮我这一次,让我回家看看行不行?”
肖经天一口拒绝:“水神师,你不用多说了。自从你成为神师的那一天起,就与人世间的一切都切断了联系。不用说是你的哥哥,就是你的父母被人杀了,跟你都不再有任何关系。你在玄天神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教授神术,那是你的本分,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你提出非分要求的理由。现在你马上回去上课,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水柔一脸悲愤道:“肖主任,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讲人情?”
肖经天讥讽道:“我按照神的指示办,不需要讲什么人情!”
水柔离开肖经天的办公室后,并没有回水系神术修炼区,而是决定去找院长易天刚。玄天神院的三巨头中,执法队长赵斌担负着监督神师的职责,所有的神师都不喜欢与他打交道。肖经天负责教学,是同神师们交往最多的一个人。水柔原以为他能看在自己这些年来辛苦工作的份上,照顾自己一次,却没想到他是如此无情。院长易天刚,是这个玄天神院的最高层,平时与神师们交往也最少,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水柔也不愿意来找他。
易天刚并没有办公室,他办公和居住是在一起的。看到水柔来临时,易天刚虽然一脸惊讶,却也很客气地招呼水柔坐下,还令人给她奉上一杯热茶。
水柔哪还有喝茶的心思,把刚才在肖经天那里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院长。
易天刚脸色平静,淡然地问了一句:“水神师,你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五十三年了。”水柔回答道。在她看来,这个时间已经太长太长了,不知道院长会不会心有恻隐,为她开一次方便之门。
易天刚淡淡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我来玄天神院三百零三年了,有三百零三年没回家了。水神师,你不用为这暂时的亲情所迷惑,在你成神的道路上,这都是你的桎梏。要想上天成神,自然就要解脱人世间的一切。那些当年跟你一起学习的神徒们,他们都已经上天成神五十多年了,又有谁曾回家来看过?”
听了易天刚的话,水柔一片期望变成失望,挣扎着做最后的坚持:“院长,我在玄天神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教授神术,我们的家人是不是应该得到玄天神院的保护?”
易天刚道:“那是当然的。”
水柔退而救其次道:“那好,院长,我也不要求自己回去了。我请求神院派执法队员回我的家里看看,如果我的哥哥真的是为奸人所害,还请神院为我报仇。”
易天刚终于怒了:“水神师,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呢?我们对神徒的保护,那是全天下皆知的。在这个玄天大陆,哪怕是国王想动一下神徒的亲属,都得有我们的同意。可是一旦上天成神,就要解脱人世间的一切,玄天神院也不会再管。如果你不是留下来当神师,那早就应该上天成神了,哪还能管得了家里的事情?
水神师,你现在马上回去上课。如果你不想上课,我就只能把你关进执法队,然后等待年底时请神来裁决。”
水柔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之火熄灭了,她恨恨地说了句:“好吧,我现在就回去上课。”
晚上,岳天海没有去找李长根,而是来到了水系神术修炼区。他对水柔的情况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虽然说他对水柔的印象谈不上多好,可是水柔至少是个直性子的人,有什么话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当初她晚上要单独教导自己水溶术时,就言明了她的目的:将来你上天成了二神使的正式弟子后,要尽你的可能来照顾我。
有啥说啥,这一点是岳天海欣赏的。木娜倒是脾气好,可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她表面上教自己炼丹术,实际上则差点把他给害死。
来到水柔的冰屋时,水柔正坐在冰椅上发呆。见岳天海来到,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岳天海道:“水神师,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您。”
水柔恨恨地说了句:“来看我又有什么用?能帮我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