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放逃出船屋后并没有急于逃命,早在进入这所船屋之前,他已暗中将周围环境探戡个遍,甚至做出数个应对方案。才敢纵容左千寻前往赴约,若谈得拢便不出手,若谈不拢就要王管家等人好看。
他背着左千寻从容的绕到船屋后面,那里停泊着一艘破烂的船只,躲藏烂船后面,他轻轻放下左千寻,按下身子仔细观察船屋里的动静。
所谓灯下黑,任凭王管家等人想破脑袋,也猜测不到秦天放的大胆,肯定会按照习惯思维向前直追。
果然,数分钟后,王管家等人一身狼狈的跑出船屋,大约是被秦天放自制的石灰辣椒烟雾弹折磨得欲生欲死,已无心追索匆匆上车离去。那个刀手最为凄惨,被人架扶着声音已嘶哑难辨,仍在抖着身子剧烈咳嗽。
秦天放呵呵一笑:“还敢阴老子?老子可是你家阴人的祖师爷爷。”
等他们走远,他才小心的把左千寻翻转过来,左千寻已经痛晕过去,背部血色斑斑。秦天放脱下衬衣用力撕成两片,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云南白药狂泻在布料上,然后用它去压按左千寻的伤口,血水漫出很快染红地面,千寻嘶叫一声醒转又再度晕迷。当溢出的鲜血慢慢变淡,秦天放才松开双手,把剩下的半片衣料撕成布条充做绷带,替左千寻抱扎好伤口后,背起他沿着来路没命的狂奔。
大多数海滨浴场皆远离市区,地广人稀道路偏僻,秦天放背着左千寻跑了一路,也没有遇到一辆汽车路过。背上的左千寻身体渐渐发冷,手臂也软绵绵的垂落下来,秦天放冷汗直下,如果再找不到医院救治,左千寻的性命堪忧。他又跑出一里地,隐约看到路边稀稀落落的几间民房,他放慢脚步瞪大双眼,努力寻找着私人诊所的可能。可晃眼过去都是些卖果卖水的半店半居民房,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倏然瞥见一个牌子,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能看到门口摆放的桌子和台签。他不由暗喜,这类摆设不是私人诊所就是小型货运公司,无论是那一个,对秦天放而言都是救命稻草。
他甩开步子大步向前,终于看清中西医结合部的招牌,他快速穿过马路一头扎进诊所里。正在门口瞎晃悠的白大褂老头吓了一跳,紧张问道:“你,你找谁?”
秦天放几近崩溃,这有着高大上名头的诊所简陋得无法形容,若大的门面孤零零摆放一套桌椅,和同样孤独写着医生姓名的台签。可是左千寻的伤势已不容他多想,他急急张口求救道:“大夫,救救我兄弟。”
“刀伤啊?你送医院啊,”老头看到他背上血乎乎的人影,吓了一跳急忙拒绝道:“我这里条件不行,要耽误的。”
“帮帮忙,能叫到车吗?”秦天放淌着一脸的汗水,喘着粗气问道。
老头唔了一声,冲楼上喊道:“阿庭,阿庭。”
咚咚咚,楼上跑下来一个小青年,圆溜溜的眼珠子瞅了秦天放一眼,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这人伤得好重,赶快用你的车把他送去医院。”
“卧草,送个毛线,老爹,我开的是电动车耶,你搞搞清楚好不好。”
老头啊了一声,才想来儿子开的是电动车,左千寻的头快要垂到秦天放肩膀下面了,根本无法坐稳电动车的后座,他一时无计,搓手道:“不是有那个啥打车软件吗?”
“等滴司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青年看了看左千寻,他皱着眉头问秦天放道:“伤口大吗?”
“不大,不过很深,”秦天放咬牙撒谎,那把短刀形状怪异,他又没有这么多时间认真处理伤口,匆忙之间根本无法把度伤势。
“来,兄弟,上二楼,”青年突然咧咀一笑道。
秦天放一愣,正自莫明,老头跳脚问道:“阿庭,你要干什么?”
青年用手抹了一把头发道:“我本科学的就是外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