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以为柳如诗要做什么，挡在了夜子衿的面前，警惕道：“柳三小姐。”

话中意思明显，柳如诗靠的这般近，有所不妥。

柳如诗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控制住眼眶里的泪不再流出，小心翼翼地倒退了一步，可满眼都是委屈。

“无妨。”夜子衿挥了挥手，示意云轻走到一旁去。

云轻对柳如诗的不满更甚，她奈何不得，只得乖乖退到一旁。

柳如玉眼睛微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夜子衿被她盯着有些发麻，她转眼道：“你有话要与本宫说？”

柳如诗眼前模糊，看不清她的脸，才知眼中含的泪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向了夜子衿，喃喃道：“子夜……子夜……”

云轻惊呼了一声，欲上前将柳如诗拉开。

夜子衿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扑，她愣住了，很快缓过神开，见云轻已拉着柳如诗的手臂，她摇了摇头。

这丫头许是受了委屈，想发泄发泄罢了，只是她怎么还当她是子夜。

柳如诗抱到人了，哭的更猛，嘴里，喃喃道：“子夜，相思死了，相思死了……”

相思？夜子衿一怔，她说的是跟在她身旁的丫鬟，好像就叫相思吧。

她记得前些时候她还看见相思跟这柳如诗，怎的才一会儿人就没了。

她问道：“相思，怎么死了？”

柳如诗哭声止了，“她死了，她被乱棍打死……”

她脑子里不由浮现出相思倒在血泊里的模样，相思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双眼里充满着绝望，更有几分恨意。

柳如玉说要打死相思时，她替相思求情也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相思被乱棍打死，如今她还能感觉到相思的惨叫与求饶还在她耳边回荡着。

她回想着，身体也更得瑟瑟发抖。

夜子衿眉头颦蹙，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她更不敢把她推开了，看她说的，相思也许是柳如诗吩咐被人乱棍打死的，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相思打死。

柳如玉容貌二次受伤，这性格怕是更加阴晴不定，想起她上次去沁阳宫的场景，那些宫女没少受罪，而相思也许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她才杀相思。

夜子衿伸手拍了拍柳如诗的背，却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柳如诗抱了她许久，心情才平复了下来，她渐渐松了抱她的手，拿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夜子衿见她终于放开她了，她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她肩上被哭湿了。

云轻上前看到主子肩上湿润一片，忍不住道：“娘娘，您的衣服都湿了。”

她说着，拿出帕子来给夜子衿擦了擦。

柳如诗看了过去，果真见她的肩膀处被她哭湿了一片，她羞赧地低下了头：“对……对不起……”

她见到她只觉得心中委屈，想把这些事日的委屈都哭出来，不管不顾，竟然将她的肩膀弄湿了。

夜子衿微摇头：“无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跑出来，贤妃定然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