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箐露出破绽,常人也看在眼里,情急下脚一蹬,飞身而起,没想到邢车内力也十分浑厚,双方对了一掌,常人被震得体内翻江倒海,连连倒退。
邢车也不好受,但借着常人掌力,身形迅速向后一折躲开了李箐横扫过来的剑刃,并在起身之际顺势绕着李箐将其挟持。
常人望着邢车,心想,又一出解救人质的警匪戏,玩的还是心理战。脑子里把在联盟看过的警匪片过了一遍,知道关键还是得找到劫匪的软肋。
“邢车,匈奴刺客已全部落网,大将军正赶往此地,伤了郡主你也活不了,即便逃回匈奴,你认为大单于会饶了你么?”
邢车笑笑,“你不是说太子殿下有话转告我么?”
“哦,忘了你也是燕国人,不过如果伤了郡主,你认为赵国出面,燕国会承认你是燕人么?烫手的山芋应该不会有人接手吧。”
邢车脸色一沉,眼睑向下翻了翻。
常人知道说中了邢车的要害,该给对方一个台阶了,“告诉我,邢车,你想要什么?”
“把姜尚交给我,给我准备马车,送我离开。”
常人思索了一下,决定说实话,“姜尚已死,如果你想帮他厚葬,我可以把他交给你。”
“死了?我不信!你骗我。”
唉,姜老爷子,本不想折腾您老人家,小子对不住了。常人叫来余伯,嘱咐了几句。
片刻后,两名士兵将姜尚尸体抬到前厅,常人向李箐一抱拳,“郡主,此乃墨者姜尚,暗中辅佐将军多年,请郡主将其好生安葬。”
李箐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余伯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身边喂马的老姜居然是墨者。
邢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姜,眼中流露出早该如此的神情,向常人道:“将老姜身上及房中细软拿来给我,再准备一辆马车,我安全离开后,自然会放郡主离开。”
“哈哈哈,邢采办说笑了,放你离开,到了山清水秀之处,你对我们漂亮的小郡主来个先奸后杀,我们到哪儿找你去!”
“放屁!”这句话居然是李箐和邢车两人同时说出来的。
李箐生气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常人还是这么不正经。
邢车恼怒的是,士可杀不可辱。
而常人显然以现代人的价值观错比了古人之观,邢车再阴险也是士,士有士的骄傲,当说一不二。
常人挠了挠鼻子,转移话题道:“这样,我知道你想从姜尚那里得到什么,你要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姜尚临终前只有我在身边,也只有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
邢车轻笑道:“素闻常长史轻浮不羁,诡计多端,该不是想骗邢莫人吧?”
“哦?邢大人要的不是墨家的机关术么?那你将郡主一剑抹了吧,我在来个万箭齐射,事后将机关术献与赵王,怎样也是功过相抵了,只是委屈郡主了。”常人假装抹了抹眼泪。
李箐回敬给常人一个白眼。
邢车一惊,常人所说确实触动了他的软肋,而且据说常人也是燕人,对赵国的荣辱感应该不深,哪怕事后常人逃离赵国,带着东西投奔主子,地位都会在自己之上,那自己真是鸡飞蛋打。
见邢车有所松动,常人顺坡下驴,“这样吧,看在你我都是阉人燕人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
“哦?愿闻常兄高见”。
见邢车连称呼都变了,常人心中一乐,“我拿自己跟郡主交换,你用我做人质,哦,对了,牢中还关押着一名匈奴俘虏,就让他来驾车,你以我做人质,我送你出关如何?”
“东西在关外?再说常兄如何觉得自己的命比郡主更值钱?”
“这个么,按说一个长史的命是没有郡主值钱,那要是一个驸马的命呢?”
听常人胡吹,李箐俏脸一红,然而心中并不反感。余伯等人也是略感惊讶,心想难怪此次郡主亲自陪长史大人前来上任,幸亏没怠慢了这位常长史。
见李箐脸色,邢车消除了疑惑,笑道:“那先恭喜常兄了,兄弟我便听从常兄安排。”
“来人那,去把那个匈奴胖子带过来。”
“不可!”李箐急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