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知道这是朝中上下不满他独宠慕冰玥的事,他本以为他能应付的来,不会像南宫辰一样被皇族朝臣背叛,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皇竟留下遗旨。
不一会,云姑终是将遗旨捧了出来,“宣,先皇遗诏。”
殿内人包括独孤太后都跪了下去,纵使心中不甘,轩辕逸还是不得不跟着跪了下去。
“勇宗皇帝遗诏,太子轩辕逸继位后,若依旧为异族女子不顾朝政,任性妄为,众卿切不可听之任之,朕驾崩后,若皇帝轩辕逸为女色误朝纲,太后,丞相及诸位王公大臣可请出遗旨,将其禁于太庙,丞相可辅政监国,待皇帝反省自身后,才可还政于朝。钦此。”
轩辕逸惊疑不定,待云姑宣完,一把将遗旨夺过,目光一扫,确认是真的遗诏后,轩辕逸只觉脚下不稳,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后,他冷目看向神情冷肃的独孤太后,“母后当真要如此?”
轩辕逸知道此刻若是他被带往太庙,慕冰玥只会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在未得到独孤太后的回应,轩辕逸猛地将手中的剑掷向隐冽,身子已是一窜而起,冲向殿外,可身后之人明显武功高于他数倍,身形一晃便躲过飞剑,下一瞬便堵住轩辕逸去路。
轩辕逸双牙紧锉,心中实是抓狂之极,眼望着遥不可及的殿门,他目中竟已泛泪,“母后,若是慕冰玥身有不测,儿臣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堂堂一国天子竟如此自轻自贱,实乃天大的笑话”,独孤太后心中不悦之极,挥手,“还不给我带走。”
未见隐冽有何动作,轩辕逸神魂似是被摄,神志渐渐萎顿,“母后,若是伤害她,那儿臣与母后的母子缘分也就到此了。”双眼再也挣扎不过沉重的枷锁,慢慢合上。
独孤太后滑坐椅上,“纵是日后被你埋怨,母后也不能眼看着你走上错路。”本以为南宫辰逃走一事,能让他看清事实,可不想他不但轻轻纵过,还泥足深陷,宁可将其囚链加身,也不愿伤其分毫,死后竟还要与她同棺,这无疑是对皇家,对贵族和众大臣的侮辱。
她与司马翰连手设计贡粮造假一事,没有离间他们不说,反而那女子还轻易让他将她囚链解开,眼见轩辕逸如此沉迷,她如何能放心。
黑邑虎视眈眈,轩辕国历经战乱、瘟疫、海啸,如今轩辕逸步步紧跟那赤焰亡皇,独宠慕冰玥一人,不但养着三十万敌军,还要举国之力修建水渠,不但劳民伤财,还对慕冰玥言听计从,放任赤焰休养生息,如今南宫辰已不知去向,在如此下去只怕赤焰失去掣肘,一旦翻身,为夺回西郡定会与黑邑联手,待到那时就是轩辕的灭顶之灾了。
本来她也不想与轩辕逸正面交锋,不想轩辕逸亲自带了那女子去粮仓,而那女子去了粮仓后便去信慕家庄,倘若被那女子查出端倪,依轩辕逸的个性,只怕司马翰就保不住了。
此事牵连甚广,若到时轩辕逸追查不休,朝局必会动荡不安,南宫辰已不知逃往何处,三十万大军又在轩辕心腹处,据时轩辕可真就祸事连连了。
司马翰也快赶回,此事也该有个结果了。独孤太后凤目沉沉,看向已经昏迷的轩辕逸,“把皇帝送去太庙。”
“紫竹,快去请皇上来。”
慕冰玥窝在榻上手中拿着书,正走神想着贡粮一事,冷不丁听见叶灵急唤紫竹。
紫竹闻听尚未及反应,叶灵已焦急的将她推向偏门,“别从正门走,快,太后带着一帮大臣来了。”
听气息,叶灵知道是太后凤架来此,可除此外她还感应到了一位强者的出现,若非那人无意隐瞒,以她的功力,根本不会发现。
紫竹一听,不防双眼皮直跳,近日黑邑发生雪洪的事,满宫沸沸扬扬的都在议论,可偏大臣们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发难啊!
这是司马大人回来了吧?难道是贡粮的事有眉目了?
紫竹心中几转,可脚下不敢稍停,一溜烟的飞跑不见。
叶灵赶回身,护在慕冰玥身侧,眼中布满焦虑。
慕冰玥进宫后,太后一直未曾召见,如今这般兴师重重,只怕来者不善。
相比叶灵二人的如临大敌,慕冰玥却镇定如常,她不紧不慢起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招就是。”
后宫中最位高权重的这一位,终于出手了么?
大臣也来了?是那位查到什么了么?
不容慕冰玥多想,太后已带着群臣登堂入室,位居其后的果然是久在外地的司马翰,二人目光一对,又相继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