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期间有多少人来探望,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睁眼时,天色已经是黑的了,周围的一切都看不分明,只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个人在旁边站着。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始终不能看清是谁,疲惫感又侵袭了她的全身,眼睛再闭上,睁开就是第二天了。
还好,这次天是亮的,刚睁开眼,许书铭那张脸就赫然在她眼前,吓她一大跳,差点牵动脑袋上的伤口。
“还挺精神,昨天还以为你要醒了,结果医生刚到,又睡了。”许书铭看了她好几下,自言自语道。
沉舟睁着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书铭觉得奇怪,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该不会是傻了?正好可以做个新闻。”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沉舟不禁腹议。
“还机灵着呢,只是看不懂你这是什么造型,s老人与海?”沉舟小心地动了下脑袋,头歪过去把许书铭上下打量一番,还是看不懂。
原本梳得十分整齐的头发,现在就是一个鸡窝,乱糟糟地窝在一起,西装的衣扣也被打开,白色的衬衫上沾了不少黄色的东西,凝固在上面,裤子也是一高一低,活像个打鱼回来的老头。
“你还真是没良心。”许书铭听她这样调侃,一下做到沉舟的病床上,震得她有些头晕。
察觉到了沉舟的不适后,许书铭连忙从床上下来,拉了把凳子瘫坐着,完全没有形象。
“为了你,我可是把这几年推脱的酒都喝了一遍,上次喝得这么猛还是为了南木的舞台,我前脚刚被送进医院,你后脚就被打了进来,真是孽缘,也真是欠了你的。”
许书铭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脸,斜睨着床上的沉舟,“我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南木,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对于沉舟,他还是说不了太重的话,天知道他得知沉舟的脑袋被砸了个洞,是怎样地被吓个半死,边吐边跑到手术室前。
“不是不信,只是看南木被打一下没忍住,就站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星移门口哪来的板砖,也不知道柳艺妈妈手上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块板砖。”
沉舟也十分委屈,说得好像她是把脑袋凑上去让板砖拍似的。
沉舟越说越激动,眼见着就要起身抱着许书铭哭。
“好好好,我回去把门口清理一下,保证没有板砖。”许书铭一脸苦相,哄孩子一样地哄着沉舟。
等她的情绪安定下来,许书铭才有了要走的心思,随意抓了抓头发,“我先去星移,我的秘书等下会过来,你有什么事就找她吧。”
沉舟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果然,在许书铭离开不过半小时,他的秘书就带着电脑和一堆文件过来了,向她问好之后,就独自找了个角落,啪啪地打着键盘。
知道她是怎么陪星移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后,沉舟对这位秘书的印象十分不错,就像她做了自己没能做到的事。
医生过来为沉舟检查情况,秘书才稍微起身,确定没有大碍之后,又坐了回去,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姿态。
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直到夜幕慢慢降临。
“你饿吗?”沉舟望着天花板,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秘书微微愣了一下,刚想说“不饿”,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很快就意识到,沉舟不是在问她。
把电脑合上,秘书便独自出去了,这倒是让沉舟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生气了?
不过多久,秘书就提着两个袋子进来了,帮沉舟放好餐桌,把外卖盒子的盖子一一打开,整齐地放在沉舟面前,是粥,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
看着这些,沉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的那段话可是一点指向性都没有,只是单纯地问饿不饿。
真的没有深层含义!
“清淡一点对恢复好。”秘书为她弄好筷子,正准备放到沉舟手上,猛然记起什么,帮她把粥里的葱挑走。
秘书十分专注地挑着葱,完全没看到沉舟那诧异的眼神。
她不吃葱这事,知道的人并不算少,只是秘书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们好像还没有什么接触。
“你调查过我吗?怎么知道我不吃葱的?”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问了。
秘书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嘴角浅浅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