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镜奕站在修双卿身前,在重创了修双卿之后,他脸上的冷漠很快散去,化成无奈与不忍,轻唤道:“卿卿……”
修双卿冷笑,斜眼瞅着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镜奕本想蹲下身将她扶起的动作滞了一二,他低下眼,不语。
修双卿眼眸直盯着姜镜奕,冷冷道:“是你常给我喝的药酒,对不对。”
姜镜奕倏地抬眼,直视修双卿清澈明亮的眼眸,仍不语,可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而沉重了。
修双卿就这样与他对视片刻,自己忍痛爬起,颤颤巍巍地站起,眼睛却从未从姜镜奕身上移开过,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冷漠与疏远。
迟迟她才再道:“那是什么药……”
箫握瑜曾告诉自己那疑是毒性迷药,可她也是去宫中诸多御医与京中盛名第一药馆的“清思堂”馆主的查验过后,无毒无害,方才使用。且她本身也有药理上的底子,怎会又不知这还有如此抑制内力的作用!
姜镜奕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微挑,笑得温暖和煦,“那是我精心调制的药酒,我取名无忧,呵呵呵呵,本身自是无毒无害,可若不配合我调制的每日膳食,配上以你平常无规律的膳食,则可控制。”说罢,他顿了顿,笑道:“卿卿,你只要听话,往后我必定不会害你。”他的语气极有魅惑力,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孩,只要面前的人乖乖的,他就一定会兑现承诺。
修双卿瞪着姜镜奕,身体轻颤着,就连声音也随着轻颤,“你想要泼墨箫?痴人说梦!”
姜镜奕看着她,笑容渐渐敛去,站直了身子,沉吟片刻,才道:“好、好……”这两个好字,简直是在咬牙切齿下吐出的,极其艰难。
正在这时,从姜镜奕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丞相大人豁朗,不惜用修国万千子民性命来换柘樾一时的权威,对吗?”
说此话的人是一位紫衣女子,正是箫怀瑾。
修双卿面色沉重,不语。
箫怀瑾站在姜镜奕身边,直盯修双卿,吟吟笑道:“丞相大人还不知吗?那便由淳缤告诉你。西州太子序颂已征得西州王懿旨,一月之后,率五十万大军攻打修国,若是丞相大人将泼墨箫相让,三哥兴许还能为柘樾说上一番好话,保全一二。”
修双卿一惊,什么?
再看姜镜奕,姜镜奕面色平静,原来他要泼墨箫的意思就是因为这个?他想取代柘樾做修国的王?
箫怀瑾见修双卿在看姜镜奕,强制自己稳住心神,冷静的说道:“丞相大人,淳缤劝你还是妄作困兽之斗了。”
修双卿仍然看着姜镜奕,怒火已攻心,攥紧拳头,死死咬牙。
她若把泼墨箫交给姜镜奕,他会如何待修国王室?他既然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妙慈公主和跟自己毫无干系的桑弋珠都能痛下杀手,待肖怜又怎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