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酒已半醉,下午在家睡了一小觉,晚上醒来仍余兴未消。我又约了周立国等人到粮贸餐厅饮酒,结果把自己喝得稀烂醉,连走路都困难了,最后是被立国的吉普车送回家里来的。
“又有啥好消息了?能把你喝成这样子,赶快喝点水吧,解解酒。”翠花瞅我连走路都歪歪斜斜的,急忙把我扶上炕脱掉鞋子,端过来茶水。
有酒劲架着,我心里更兴奋了,满脸微笑地说:“媳妇你说都折腾了半年了,去公安的事才有着落,能不高兴吗?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聚在一块庆祝庆祝,释放一下。”
“这半年你都熬成高血压了,以后你这酒可得控制点。”翠花边往杯里倒着水,心疼地嘱咐说。
我边喝着茶,边与翠花闲聊着,忽然想起中午饭局上春刚说刘冬梅与组织部的徐臣去市里开军转会的事。觉得此时肯定早已回来了,就操起电话打到刘冬梅家里:“刘主任好,今天市里的会都有啥新精神?”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冬梅在电话那头无奈地告诉说:“按市军转办的要求,进公安还要求15年军龄呢。有人去市里把你告了,说你进公安军龄不够。”
“怎么?上次市里开会,吴局长可没说军龄上还有这样的要求啊!”刘冬梅的答复让我大吃一惊,这如晴天一声霹雳,几乎令自己不知所措。
“一年一个令,过去也没这军龄的限制,估计是你们今年转业干部多,都想去公安吧?”
我猜测这肯定是竞争对手陈威所为。所担心的事到底是冒出来了,想想自己军龄还不满三年,立即有些绝望了。就问她:“那进公安咱县给指标没有,到底是定谁了?”
“你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上了。市里给咱县这个名额,按照公考分数剩下就陈威够条件了,今天刚开完会,局里确定具体人估计还得几天时间。”刘冬梅很同情地说。
电话被我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心里既委屈又气愤,嘴里骂着:“他妈的,我工龄凭什么不算军龄?老子参加工作咋说也20多年了,这不是给国民党干的吧?”
翠花见我急眼了,吃惊地问:“你这又是咋了气这样?”
“咋了,咱这几个月都白忙乎了。你说我这样厚着脸皮四处求人,花钱送礼,又找人吃饭的,没想到市军转会一开,前期所做的工作全部白搭,说什么差军龄把我彻底扣到了盔外。”
她听了愤愤不平:“鲁强你领转业费就亏了,收归前在部里干那些年分文没给,这进公安怎么还找咱别扭呢?”
“人家张政委和祖凤春的转业费,把移交地方这10年都按连续军龄算的。原本以为咱半路来的,也就自认倒霉了,谁想到又蹦出这么一码子事儿来,这不是不讲理吗?”我瞅着妻子抱怨说。
翠花掰指头数着:“细算一下,你是八九年来武装部的,就是满打满算也不够15年呀?老公你别上火了,到哪还不是吃晚饭。”
“妈的,陈威这人太狡猾了,啥阴损的招儿都使。”我气愤地骂道。
她叹息着又解劝道:“尽管你在考场上争了气,挫败了他的算计。没想到人家出其不意,竟拿军龄说事,一下就掐住了咱的软肋,这家伙可真够毒的了。鲁强这就是命,你也别再争了。”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瞅着陈威慈眉善目的,还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这一手来得太狠了,真可谓是被掐住了咽喉,一招儿毕命,让我不得不服气。
此刻自己就如个残兵败将,被打得垂头丧气,又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瘪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