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说完话,就扭过头不发一言。达塔尔定定的看着长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伸手想要抚摸长欢的发丝,可还没触到长欢的发丝,他的手就又垂了下来。
“我知道了。”达塔尔沉声应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达塔尔言罢,起身向门口走去。
长欢原本心里有些怨气,可她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急忙扭过头,看着达塔尔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达塔尔停住脚步,扭头看了长欢一眼,低声回答:“饿了,去厨房拿些吃的。”
话音刚落,达塔尔就消失在了门口。长欢定定看着空旷的房门,一时间有些失神。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明明死的是卡林朵,和她毫无干系,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放心不下。达塔尔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时刻悬在长欢的心上。那把尖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刺到长欢的心上,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她像卡林朵那样的致命伤。
一整个夜晚,长欢都没有睡踏实。身上的伤口因为涂了药,有些隐隐的阵痛。达塔尔在厨房里喝了许多酒,接近深夜才醉醺醺的回来。氤氲的酒气环绕在长欢的鼻尖,伴随着达塔尔酒后的胡言乱语,更是扰的长欢心烦。
屋里的光线由微弱变得明亮。黑夜逐渐被阳光驱赶,天边的地平线上泛起了一层鱼肚白。清晨最是清冷,窗边已经出现了一些水汽,晨露顺着窗户缓缓的滑落下来,只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水痕。
长欢直到清晨才生出了一丝困意,她扭头看了看沉睡的达塔尔,又看了看逐渐亮堂起来的屋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突然萌生出来,长欢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一瞬间有些感慨。
这种日子,有些太了无生趣了。长欢抿了抿嘴,心里悲伤的情绪更是明显。没有可以聊天的朋友,没有可以倾诉的亲人,就连一起生活的达塔尔,都从来没有了解过她的内心。长欢身为一个女人,即使再能容忍达塔尔,也终有一天会情绪崩溃。
乌桑一大早就起了床,他仔细的梳洗了一番,照了许久的镜子,这才拿着水袋去找卓思。早晨虽然有些寒冷,但乌桑的内心是火热的。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幻想着,卓思见到月牙泉的泉水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惊喜、诧异、感动,或者喜极而泣。
不出多久,乌桑就走到了卓思的门前。他在门外踌躇了许久,才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回应。乌桑顿了顿,又敲了敲房门。许久之后,屋子里才传来了一丝响动。
“谁啊?”卓思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是我,乌桑。”乌桑抿起嘴角,强忍住自己的笑意。
卓思听完话,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随便抓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快步走到门边。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卓思略显惺忪,但又有些惊喜的声音:“乌桑二哥!”
乌桑低头看着卓思,微微笑了笑,点头应道:“卓思,怎么也不收拾收拾就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