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城邦夜间的旅馆觥筹交错、灯火摇曳，亚瑟三人围坐在长桌前，享用不够美味，但是足以填饱肚皮的酒菜。

“我打听过了。”瘦猴喝了一口酒，舔着嘴唇说道，“目前为密尔服务的、有名气的佣兵团还有两支，一支是狼群团，另一支是次子团。”

“它们都怎么样？”亚瑟问道。

“狼群团不行。”本来一言不发的棕熊忽然插嘴道。

亚瑟很重视这位要么不说话，要么总会说出惊人之语的壮汉的意见，他询问道：“为什么不行？”

“我之前在狼群团里待过，那里基本都是从维斯特洛大陆北境过来的人，相当排外。”棕熊回答道。

亚瑟听出棕熊话里有话，棕熊又是少有地说出一连串的话语，亚瑟从中隐约听出了些许不对劲，随后才醒悟过来。

从科霍尔城邦前来密尔城邦的这段时间里，亚瑟默默地从瘦猴那里学习维斯特洛大陆通用语、瓦雷利亚方言。

亚瑟在语言方面还算是颇有天赋的，毕竟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日常生活中需要学习语言。

他想要精进魔法，也需要学习语言，尤其是关于魔咒方面的解析。

当他抵达密尔城邦时，几乎能称得上是个地道的维斯特洛大陆人了，瓦雷利亚方言也掌握得不错。

他刚刚听棕熊说了一大段话，突然注意到棕熊的口音很像维斯特洛大陆那边的通用语口音。

棕熊平时尽量少说话，说话时也是短句，再加上刻意隐瞒口音，倒是瞒过了许多人。

这会儿他却是不再隐瞒，而是向亚瑟与瘦猴主动暴露了自己的来历：

“我也是维斯特洛大陆北境人，是个‘雪诺’。”

“北境艰苦，生父让我跟着一群北境人，来厄斯索斯大陆讨生活，后来就加入了狼群团。”

所谓“雪诺”，就是北境的私生子姓氏，比如琼恩·雪诺、拉姆斯·雪诺，他们都是私生子。

琼恩·雪诺不必多说，与丹妮莉丝一样，只要还活着，就是天命加诸于身，未来必成大事。

拉姆斯·雪诺也很有名，他是北境波顿家族领主卢斯的私生子，因其性情残酷，人送外号“小剥皮”。

不过，拉姆斯的私生子身份后来被托曼·拜拉席恩国王合法化，全称也就变成了拉姆斯·波顿。

亚瑟与瘦猴还是第一次听棕熊说起过往，佣兵之间一般都是不会谈起往事的，但既然棕熊说了，就证明棕熊信任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倾听下去。

“我在狼群团里待过一年，我知道他们不会接纳你们的。他们只接纳北境人，只接纳旧神信仰的人。”

“后来，我从狼群团离开，加入到尖石团，就没有再与他们有接触了。”

所谓的“旧神”，其实就是森林之子、先民、鱼梁木那一套神祇信仰。

与之相对的，就是安达尔人入侵后带来的“新神”，即七神信仰，分别是天父、圣母、战士、少女、铁匠、老妪、陌客。

如果棕熊说的是真话，事关乡党与信仰问题，狼群团可能还真的不愿意接受亚瑟与瘦猴。

亚瑟又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继续在狼群团干下去？”

棕熊瞥了亚瑟一眼，吃了一口面包，回答道：“当初续约的合同里，尖石团出价要比狼群团高。”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