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8章 穿插前世,宋家满门被诛杀(1 / 2)被抄家,她曝女儿身拉出崽喊父皇首页

“不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宋崇渊的手又伸过去,抚在郑姨娘隆起的肚子上。

她的预产期就在十天后。

宋崇渊的神色难得充满了怜爱温情,在病中的嗓音透着疲惫和沙哑,“本相已经把虞哥儿召回京了,过两天本相好起来了,就递折子给皇上,让他允本相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郑姨娘面色一变,猛地看向宋崇渊。

“以后这宋家的荣辱兴衰,就全都交给虞哥儿了。”宋崇渊说得平静。

他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然是权倾天下了。

只是他还不满足,最鼎盛的时候,应该是自己的外孙坐上了皇位。

他却不得不趁着现在,退下去了,这无论是对宋令虞,还是整个宋家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安慰自己,有虞哥儿这样的儿子,他是后继有人了。

虞哥儿这么好的基因没有孩子,但郑姨娘肚子里怀着一个。

等他辞了官交出所有权力,闲赋在家了,他就把最多的精力和时间用来培养这个儿子上。

然后是这个儿子的儿女们……宋家一定会千秋万代,屹立在历史的长河里经久不衰。

郑姨娘听到宋崇渊对养老生活的安排,心里的那些不安消散了一些。

宋崇渊看郑姨娘这全身心依赖信任他的样子,在郑姨娘眼里他是顶天立地,能为全族遮风挡雨,最有担当了不起的男人。

他的胸口就溢出一股柔情,握住了郑姨娘放在肚子上的手,低沉道:“等本相辞了官,就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绵延子嗣了。”

郑姨娘脸上羞臊,宋崇渊从年少到现在,一直都很稳重,说古板都不为过。

年少的时候他都不和女人调情,如今老了,他在榻上会说一些孟浪的话,下了榻竟然也撩拨她。

宋崇渊突然不想让郑姨娘回去歇着了。

郑姨娘也没主动要走,让婢女把针线拿了过来。

她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虎头帽子。

那是用真的老虎皮做的。

宋崇渊没有束发,靠坐在榻上,一手撑着脸看郑姨娘时,墨发就滑落到手臂,“别做那么长时间,等你平安生下儿子,养养身子,就给本相也做一些衣物。”

郑姨娘应下了,“好,相爷穿得都是最好的料子,到时候妾身就用给相爷做衣服的边角料,给儿子做一些好的衣服。”

宋崇渊:“……”

确定不是他用儿子的边角料?

他堂堂一国丞相,卑微得不行,得主动张嘴索要不说,还是沾了儿子的光,捎带给他的。

大奸臣冷哼一声,“本相何时亏待过你的儿子?以后虞哥儿撑起了宋家的门楣,你的儿子和嫡出也没区别了。”

宋崇渊在心里想,钱氏该“病逝”了,等此次的风浪过去,为了提高虞哥儿的出身,他就抬郑姨娘为正妻。

今天没有雪,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进来,让人身上暖烘烘的,人就犯懒。

宋崇渊喝了药后更加昏昏欲睡,撑着头,看着做帽子给儿子的郑姨娘许久。

这一幕很温馨,时光和岁月都变得美好起来。

宋崇渊合上眼前问了郑姨娘一句,“郑氏,你叫什么名字?”

郑姨娘回答了宋崇渊,但许久没听见回应,抬起头发现宋崇渊睡着了。

她放下针线,俯身给宋崇渊盖好被褥。

宋崇渊没听见郑姨娘的名字,他到死,都不知道郑姨娘叫什么。

宋崇渊醒来时,郑姨娘撑不住已经回去了。

外面的天黑了,宋崇渊起身披上外袍,去了书房。

他独自一人,提笔,写了辞官的折子。

他写了很多很多,就像《出师表》一样,感叹惋惜,痛心遗憾。

很久以前他把湛淮玦当成自己的儿子,此刻犹如对待孩子,折子里有着种种叮嘱。

在这幽冷的冬夜里,他披一件单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臣子的身份,也用长辈的口吻,以恳切的言辞,针对现在的局势,提出建议,反复劝勉。

宋崇渊忧心国事,要湛淮玦励精图治,不要太偏执一意孤行,要做一个明君,在内文武兼施,修明政治,对外北伐鞑靼,完成天下一统,成为千古一帝。

宋崇渊用了太大的心力,写到手指颤抖几乎哽咽,写到一半低咳起来。

他咳了很久,取出手帕捂住嘴,再放下时,那手帕上被鲜血浸染,开出艳丽妖冶的花。

偏偏他披散在背后的墨发,垂下来一部分,一丛白发覆在了那口血上。

宋崇渊看了很长时间,终于在这一刻深刻地意识到,他也会病,会老。

宋崇渊准备剩下的一半明天再写,没什么胃口,就没传膳,只让厨房熬好药端过来。

他喝着这碗药时,外面的黑夜里下起了雪,越下越大,鹅毛一样,透过窗棂看过去,一株红梅在盛开,是很美丽有意境的风景。

宋崇渊有那么几分的闲情逸致,提笔一气呵成作了一首诗。

他的药喝了半碗时,太后和天子冒着风雪来探望他。

母子在外面抖落掉兜帽上的风雪,又脱下大氅交给下人。

宋崇渊非但没有行礼,还在二人上前时,放下药碗,坐到椅子上往后靠,冷眼看着天子和太后。

“舅舅的身子可好些了?”天子以晚辈的姿态给宋崇渊行礼,走近宋崇渊后,端起那碗药,亲手喂给宋崇渊。

朝中开始有立太子的声音,各自站队,渐渐形成了又一轮新的局势。

湛淮玦让自己的人,在暗中支持宋令怡生下的大皇子。

因此其他人还不敢明着上奏,朝堂上请天子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呼声已经很高、最多了。

湛淮玦给了宋令虞权力,宋家富贵,以及让下一任皇帝有宋家一半的血脉……这些,湛淮玦未曾再占有宋令虞。

宋崇渊在即将交出权力的这一刻,对湛淮玦不再有恼怒,所有的痛心和不甘也化为乌有。

他跟天子和解了。

不管是君臣,还是舅舅和外甥,他们之间的情意都算得上圆满了。

“臣没事,多谢皇上亲自来探望,外面天寒地冻的,皇上和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宋崇渊对二人下了逐客令,也不管他们,身体有些撑不住。

他站起来离开,回了寝卧歇下。

宋崇渊没想到,太后不仅并没有立刻离开,天子竟然还留宿在了丞相府。

湛淮玦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宋崇渊也没说不让他留宿,他一个天子要留宿,下人们也无法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