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母高兴不起来,同一批的秀女都已嫁人,有了归宿,而她的女儿今生可能再无依靠。就算去公主府做女官,也只是表面光鲜,若是有选择,谁又会终身不嫁呢。
这个新年夜,陈家人的心情五味杂陈。
白良传看着食盒里逐渐冷掉的糕点,垂头丧气。
“陈旭哪里认识的朋友,我怎么不知?他竟如此轻率的去别人府上过年,也不怕叨扰别人。”
“平时给我讲京城各家关系复杂,礼节如何如何讲究,怎么他就能随便去别人家过年了。”
“亏我给他带了宫廷的佳肴和美酒,现在全凉了。”
白良传一个人坐在正厅嘟嘟囔囔,外面官家带着仆从放烟花。
火树银花下,等不来自己最想见的兄弟,白良传生闷气,一个人将御酒全喝了。
等第二日陈旭回来,就被白山拉着跑进了白良传的院子。
“白山,慢一点,你放手。”
陈旭还是头回进白良传的院子,这于礼不合,所以压根不想进。
“陈大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昨个你说去新认识的友人家过年,可把我家公子的心给伤到了。他还特意给你带了宫廷点心呢,结果你一晚上都没回来。他一生闷气,就喝了个烂醉如泥,到现在还耍赖不肯起床呢。”
“那你拉我过来做什么?”
陈旭抢回袖子,不明白白山想做什么。
“公子说了,你不回来,他就不起床。这是你惹下的,不得你来善后。”
陈旭觉得白山这么说就是在胡搅蛮缠,但屋里的白良传已经听到了动静,躺在床上哼唧唧。
“白山,白山,我头好疼啊,我要喝水,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啊?”
白良传在屋里喊的中气十足,外面听的却是模糊不清。
白山两手一摊,一副你瞧见了吧,要不是你我家公子能在大过年的晚上喝这么多吗?
这有点无赖的架势,搞的陈旭完全不会了。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回应,白山已经将她一推,推进了里屋。
陈旭赶紧转身闭眼,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白良传再次听到动静,掀开床帘一看,嘿,不就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好兄弟陈旭嘛。
“诶呦,我头疼。白山,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你也不拦着点。”
这话听的陈旭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昨个她可是回家吃了年夜饭,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你穿好衣服,我给你递水。”
“陈旭,你可算回来了。”
白良传装作才发现的样子,一边套衣服,一边抱怨道。
“昨晚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你却不在府里,让我好等。不过你认识的友人是谁啊?你竟然会去他家过年,这和你平时谨慎的性子很不符啊。”
白良传念念叨叨,陈旭觉得是该趁此机会给他说点关于年后自己认亲搬走的事。
“认识了一个陈大哥,和我同姓。我俩聊的来,志趣相投,就结义为兄弟……”
“什么?你俩志趣相投结为兄弟了?那我和你就聊不来,不相投吗?”
陈旭语噎,她只是觉得直接说被父亲认干亲哪里有些怪怪的,所以折中说成了结义,为什么白良传的反应这么大?
“我不管,你能和一个刚认识的人结义,为什么就不想着把我也带上?”
“不行!白山,准备东西,我要和陈旭结拜为异姓兄弟,就是现在。”
陈旭傻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良传要争着和自己结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