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社会体系崩塌后,所有人会被别人的舆论指向我,我就是那个背锅的人,与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早早把这事捅破?”
封正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开口说着:
“真难,还好你心眼多。不然,我们就是被宰的羔羊。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林东轻笑一声,离开报社。
寒风肆意,月光狡黠,这一刻,远远看山,万山载雪,明月薄之。真就具象化在眼前。总有人要站出来,总有人要脚踏黄土,顶着风雪撕开那遮天蔽日的囚笼。
夜色将近,路上再无车辆,虽寒风凛冽,但又有什么办法?林东时不时打个冷颤,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买车,刻不容缓。大冬天是真受罪。
约莫11点左右,走到旅馆,犹豫一番,还是在前台开了一间房。钱花不了多少,但是与苏和住在一起,可能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接着敲响苏和的门。
“谁呀?我都睡了,有事明天聊。”
林东嘴角干瘪,喉咙滚动:
“我,林东。找你有点事要谈。”
大约十分钟后,门被打开。走进去后,看着苏和一脸不高兴。
“老板,你疯了吗?大晚上你还要布置工作吗?”
林东略有点不好意思,但眼下时间赶的紧凑,厚着脸皮开口:
“明天下午我需要你来一场表演,对你而言,不太好。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苏和呵呵一笑:
“不好我还会同意吗?免问,上炕睡觉,我能给你让个位置。”
某人偷瞄几眼,苏和很是大方的挺起胸膛,嘲讽拉满道:
“得了吧,有贼心没贼胆。你睡不睡啊?”
林东无比尴尬,但还是咬牙说道:
“明天下午,我需要你在写字楼,进行赌术表演。拆穿赌场的那层遮羞布。我知道,这事能让你得罪赌场,但眼下,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和瞧了瞧面前脸色发红的男人,轻叹口气:
“你让我做这事,你考虑我的处境吗?我胆敢这么做,会面临的是赌场封杀,接着就是,死在不知名的小巷。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一时间林东不知该怎么说。你与她讲社会?讲大道理?这不是一个层次。普通人只求柴米油盐,读书人求的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二者不在一个层次。
“那,需要我怎么做?”林东试探性问道。
苏和摇摇头,接着皱着眉开口:
“你这么做,相当于坏人赚钱的生意,你现在有背景,没人动你。但往后呢?据我所知,赌场背后可是与元都很多大家族有关系。弄不好,你的背景根本不够看。”
“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我能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不死,人大之下,无人能动你。”
苏和轻叹口气:
“你既然不死心,那就权且碰一碰。你看看到底水有多深?我死后,记得照顾我弟弟,现在上高中。学习不好,但很懂事。他叫苏明。”
交代完事情后,林东随即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开的房间内,一时间,想哭又哭不出来。
宛若一片大山压着,背后的人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大。未知的恐惧方是真正的压抑。
“终究还是要求人,那就放下身姿,与那些腌臜货色博弈。看看这轮明月是否可以光芒四射。”林东喃喃着,心里却想起那几个好大儿。
罗阳这小子家庭背景很硬,但不论是什么时候,能不求人,就不想求人。林东思索半天,发现就只有这小子的家庭背景足以让自己翻盘。
辗转反侧得躺在炕上,唯有明月入眸,可今夜又何止是一个林东睡不着呢?隔壁的苏和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