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请你相信我,再有几年,我应该可以把水彻底地治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尧王深深皱起眉头。
“凭我能够和他共同努力。”禹突然一步闯进来。抢先一步回答道。
鲧一见禹闯进来且抢他的话头,又惊又喜。他也知道尧王具有无比的王威,有时可以决定族人的生死。禹现在毕竟是替他说话,这倒令他心里有些激动。
但是尧王却吃了一惊,皱起眉头问:“你是谁?谁让你闯进来的?我并没有问你的话,你为何要在此多嘴?”
禹却也谦恭地回道:“王,我叫禹,我是他的儿子,他是我父亲。”
尧闻听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想您父亲被杀,所以才特意找我求情,对不对?”
禹干脆道:“是的,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儿子替父亲求情是天理使然,请王务必准许。”
尧此时内心就有些波动。其实他在氏族管理中,一直尊崇这种子替父担的有为之事。他差一点就要下命令赦免鲧了,但他看到鲧黑红的脸色,不免又想起自己九年前留的那一缸酒来,那可是当年剩下的最后一缸美酒,从此之后,他再也没酿出像那缸酒一样甜美的水果酒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令他困惑,舜可是自己的亲女婿,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许诺禅位于鲧的消息。其实他当初答应鲧分明是一种敷衍。可是这个世界上似乎藏不住任何秘密,不知当时谁在场,竟然把他敷衍鲧的话当成一件大事给传扬出去,虽然过后看上去舜对于这件事根本不当回事。
还有一件事情挺关键,从各地传来风声,因为九州的水一直治不好,各州各部落首领已经有几个人在议论作为王的他是不是忠尽职守,这个他是有教训的。前些年他刚刚即位时,有浑沌、穷奇、桃杌、饕餮四个凶恶的吃人族首领在偏远之地四处作乱,结果各部落首领就纷纷找他,非要他拿出一个说法来,不然就要他自动下台。要不是他想方设法将四凶赶到僻远之地,他恐怕早就不是尧王。
所以,他今天必须要作出果断的决定,要是不拿出一个决定,恐怕无法向各部落交待,万一大家一齐来追究他就不好办了,这是比较关键的的事情。
想到这儿,尧王脸上便显出一片为难之色,对禹道:“不行,法度就是法度,这是为天下人共同制定的,没有谁可以肆意破坏。况且这些年因为治不好水,已经多死了不少人,他们的命又该谁来偿还?”
尧故意把“多死了不少人”这句话说得很重。尧这么一提,鲧就意识到自己命悬一线了。禹阅历尚浅,却也嗅出一丝危机,禹心想,父亲只有一个,不可能不救,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道:“王,如果非要我父亲死,禹甘愿代替他去死。”
尧看到禹如此孝义刚烈,这种态度本来是他十分赞赏的,但是鲧的存在毕竟还牵涉到舜的未来,只能长叹一口气道:“父子如此重情重义,难得难得,只是国家法度必须从严遵守,否则法度一乱,从今往后将无人再执行。禹,不要再求情了,这都是事先的约定,没有人能够救恁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