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接触到锋利冰冷的刀刃那一刻,李清越不可置信的望向时景,兔子急了总会咬人的,何况原本就不是雪白温顺的兔子。
身体的剧痛让李清越开口不得,可总想着要留下点什么,在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即将伸出触碰到时景时,时子衿隔着自己手中的衣服推了李清越一把。
或许是有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那一刻,并没有其他人有些什么格外的动作。
黑暗里暗流涌动的思绪随着滚烫身体逐渐下降的温度也在渐渐冷却,须臾过后,好像每个人都恍若失忆般遗忘了那间狭小房间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只剩下了不可思议和各自内心的一丝恐慌。
催眠室外有人敲门进来,似乎是在给这件事情下一个定论:“小萝姐,你让我们查的那件衣服的下落查到了,就是时子衿那天在密室里穿的外套,上面的血迹经过检验是李清越的没错。”
“不要,姐姐......姐姐......”
睡梦中的人拧着眉头低声抽泣,眼泪打湿了枕巾,梦里是时子衿那双无奈又怜惜的目光。
时子衿在展览厅的展柜里拿出那把大马士革刀,一步一步的走向时景的房间,她就那样温柔的望着睡梦中的时景好一会儿,然后离时景越来越近,彼时的楚凉还没有睡着,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出门查看,看着时子衿走到时景的房间里。
楚凉轻声唤了时子衿一声,时景骤然惊醒,还有些朦胧的看向房间里的母亲和姐姐。
“姐姐。”时景声音模糊的唤道。
时子衿看向时景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冷漠,她提着刀走向时景的床边,被抵住身子压在床头上的时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时子衿道:“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只需要如实告知警官,明白吗,多余的话不要说。”
时景没理解时子衿的意思,哪怕刀子已经触碰到了皮肤,时景也没有动,楚凉在一旁看的有些愣神,心下也明白了什么,楚凉的双手虚虚的扶在时子衿的胳膊上,时子衿向后一甩,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时子衿和楚凉的胳膊,楚凉踉跄了一下,时景怕时子衿手里的刀再误伤到她,想要抢过刀子,嫩白脖颈逐渐向着刀刃靠近,时子衿急忙推了时景一把,脑袋嗑在坚硬的床头上,大马士革刀清脆的落到地上,时子衿一点不留情面的掐住时景的脖子,双手慢慢收力。
时景的意识在逐渐模糊,目光由乖巧、不解的样子瞬间转变成眸光清明且冷静的模样,乍然醒来却被人扼住命门,惯性使得醒来的时景拼尽全力狠狠向前一推,可急剧缺氧的大脑掌控着意识,后脑还有些疼,时景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楚凉此刻才是真正反应了过来,扶住即将摔倒在地上的时子衿,立刻报了警。
在病房里清醒过来的时景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在看到严厉的那一刻,神情骤然一变,旋即变成一副恐惧惊怕的模样。
楚凉坐在病床前拿着手帕轻柔的拭去时景额头上的冷汗,时景还在呢喃着叫着姐姐。
楚凉偏过头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出门:“喂,您好,是罗律师吗?是,是子衿的事情,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