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曹慎这样的风流公子哥儿招女子喜欢并不奇怪，只是像金灵这样对他予以真心的，只怕不一定有结果。

五皇子归位，封为湛王，这样的消息逐渐传散开来后，整个越城已无人不晓了。

这一天的连王府上静得出奇。

“阿冰姑娘，王爷请你到后厅去一趟。”

南冶嘉找她做什么，大约都在她的猜测范围内，只是快要走到那后厅时，她却止步在了外面不远处，隔着园子里掩映的绿植听到了刘管家的声音。

“王爷可是亲眼见到这五皇子了，当年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会活着回来呢，会不会是由他人冒充的……”

“本王觉得不大可能。他若是个假冒的，不至于连父皇都能被他瞒骗过去。再者，这可是欺君之罪，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愣是吃了天大的胆子也不至于敢哄骗皇上。”

“王爷说的有道理，只是十几年前……”话到此处，刘管家可以压低了声音：“十几年前宫中出事的时候，庄妃娘娘的人是亲眼见过五皇子尸体的，若说他还能活过来，这样的意外实在不可能存在啊……”

南冶嘉听到此话，仔细一想，刘管家的想法不无道理。“照你这样说，那她若真的死了，那现在的一定是个假的，只是他为何就能轻易在父皇面前蒙混过关了，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

南冶嘉轻而易举地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皇帝早就知道这五皇子是个假的，并且有意隐瞒大家。

“五皇子回来得这么突然，在这之前连一丝风声都没透露，父皇和这个五皇子把事情捂得这么严实，背后一定有问题！”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只见阿冰若无其事地走进屋来，朝南冶嘉问候一声：“王爷传我过来有事？”

南冶嘉一改方才的面色，脸上稍稍现了点笑意，打量她两眼后，随即说道：“当然有事情，而且还是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我倒是十分好奇。”

阿冰故意配合性地表现出了惊讶，关于五皇子归来的传说她也已知道，只是与她无关的事她向来不放在心上，加上方才只远远地听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却并未从他们忽高忽低的声音里听出什么重点。

“当今五皇子回来的消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你可知道那五皇子是何人啊？”

“王爷真会说笑，阿冰一介小女子怎么会认识堂堂的五皇子。”

南冶嘉讽刺地笑笑，就等着看她下一刻的反应呢。

“你不认识没关系，本王这不正要告诉你嘛，他正是让你牵肠挂肚的那个听雪楼的大夫，现在已经被皇上封了湛王，从此也就是世人知晓的五皇子了。”

“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拿我寻开心也太没意思了。”

“有没有开玩笑，要不要本王带你亲自去见见那五皇子？或者你有本事找到他的话，自己一问便知了。”

看见阿冰变化明显的脸色，南冶嘉全不去理会，只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

阿冰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早已经跟失了魂儿一样，这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件小事，她就是想破脑袋也不曾料到过，文礼笙的真实身份竟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眼下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力所能及的范围……

“王爷若没有别的事，小女子先退下了。”

话罢，阿冰拖着沉重的步子离了此处，以至有些踉跄地回屋去了。

南冶嘉冷笑两声，脸上的表情全数消失，那刘管家却一直在默声思索，此时见到阿冰走了，忙又小声朝主子问了道：

“王爷，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先不要轻举妄动。”

南冶嘉两眉蹙成了一条线，眼睛也眯成缝儿一样窥视着远处，“南冶卓没死，又来了个文礼笙，跟本王对着干的人都一齐上了，本王现在可是势单力薄。他们若真狠起来，想整垮本王只怕很容易。”

“王爷，咱们只先走一步看一步吗？”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昨天退朝时皇帝老儿最后说的那些话显然表明他起疑心了，说不定早就本怀疑到本王头上了，现本王已经没有阔路可退了，若不问局势就轻举妄动，到头来只怕自寻死路。”

“王爷的意思，老奴明白了。”

那刘管家顿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悄悄地问了南冶嘉，南冶嘉听罢当即表示准肯。

“派人盯着，仔细点把人盯紧了！本王现在各种麻烦缠身，一时还没工夫处理她，等本王将她利用完了，手里的麻烦也处理尽了，最后再收拾她！”

“奴才明白。”

午时将近，热烈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陆青芷和霜儿从一家首饰铺子里出来，万般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工夫，二人几乎已经跑遍了城南的首饰铺子，却回回都地失望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