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可勾起嘴角,调侃道:“我在看你脸上是否刻着‘不在乎’俩字,否则怎么会想得出这般损人的招数!”
男人挑开眼皮,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如今你觉得我损人了?以往在我眼中可是完美的从头到脚,一眨眼就能洞悉你心中的四季变换?”
唐沐可一时语塞。
南老先生透过后视镜瞧见唐沐可愣住的模样,不禁摇头苦笑。
以她这样心直口快的性格,不知这些年是如何忍受过来的。尤其是听到苏阿姨提及钟家那婆媳二人之事,他心头更是窝火。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看似不经意地提醒:“唐小妹,对待客人可要懂得礼数。”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无形的隔阂,在他们之间悄然拉开。
唐沐可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钟墨年看着唐沐可的反应,紧抿着薄唇。
一路上,他都在留意南老先生与唐沐可之间的互动。最初他以为他们只是朋友,后来却发现他们的关系亲密得令人疑窦丛生。如今看来,南老先生对她更像是一位关爱备至的长辈。
“南老先生与颖颖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语气沉重地打破了沉默。
南老先生轻描淡写道:“比你要早上一些。”
钟墨年追问:“两位看上去感情深厚,莫非是亲人?之前您特意来京城,是为了寻找她么?”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唯有找到了坚实的依靠,这女子才有勇气毅然决然地净身出户。离婚之后的她,仿佛挣脱束缚,活出了全新的自我。
她的举止言行与过去那个小心谨慎、温顺懂事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深知自己在这件事中占据重要地位,所以在钟墨年面前越发肆无忌惮,因为她笃信无论怎样,他都会来找她求助。
“并不是。”南老先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揣测。
钟墨年微微一顿,还想继续追问,却听见唐沐可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问问你晚点要不要吃点夜宵。”
“要。”
南老先生待人客气,言语间总是笑意盈盈,但对于不愿透露的事,嘴巴却像是上了锁,无论你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诸如他与唐沐可的关系,又如今夜发生的这场争斗,他就守口如瓶。
香山半岛——江川镇赫赫有名的富豪居住区,这里的别墅价值连城,居住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南老先生将他们安置在此处后,便带着唐沐可离开了。
席根儿环顾四周整洁却略显空荡的房子,不由得眉毛拧成了疙瘩,“钟总,您说这里真是南老先生常住之地?”
“当然不是。”钟墨年在沙发上坐下。
席根儿脱口而出:“那你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窥探了一下自家村长的表情,尝试着开口:“说真的,虽说我们通过太太找到了南老先生的住址,但如果想请他出手相助,恐怕还需从太太身上想办法。”
钟墨年低头望着手臂上的伤口,缓缓道:“也不完全是。”
席根儿满脸困惑:“那您这伤。”
难道真是无意间的意外?
反正他打死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