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人似的擦了擦嘴,连忙说道:“没事,我们赶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在炎国。”
她自作聪明,擦嘴时袖袍顺势遮住了衣襟上的黑血,结果被风一吹,呼地烧了起来,布料熔出一个个小孔洞,浮着一层黑色的毫光。
清儿像是身受重伤快要晕厥的这样子,梁翊辰赶忙抱住她,扶起她的脸,慌忙问道:“身体不能自愈了?是谁?对你做了什么?”
“高煜在我的心窍种下了幽虫。体内灵气一波动,幽虫便会惊醒而噬咬心脉。我不敢再全然催动青珠,心脉一断,我绝无生机。”
清儿呼吸微弱,梁翊辰只能先打横抱起她去厢房,手探着她的脉,不妙。
他呆愣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清儿,喃喃道:“可知解药在哪?”
清儿摇摇头,无力说道:“暂时没有解药,先把白凛找过来,她有能缓解的香丹。”
梁翊辰眉毛一挑,轻声说:“那天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放心,她就在附近。”
清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皮再也撑不住,睡着了。
梁翊辰心疼得不行,吹萧召来了白凛。
多年未见,白凛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声音依旧淡淡的。
“梁少将,哦不,梁王大人,白凛来了。”
事关清儿的性命,行事缜密梁翊辰总觉得清儿有所隐瞒,他居高临下地问道:“清儿病了,你知可有解药。”
这时,白凛从腰部掏出一只水晶瓶,里面装着一颗蓝色的珠子,说道:“炎国皇室擅长调香制药,他们的大祭司惯用邪火炼制蛊虫。这瓶中的香丹只能暂时让蛊虫沉睡,能缓解啃食心窍的速度,但终究不能杀死蛊虫,也引不出蛊虫。”
与清儿所言大抵相似,梁翊辰放心了。
白凛捏开清儿的嘴,把从高煜给来的数十枚香丹全喂进了她嘴里,霎时间,灵气化为涓涓细流在清儿身上流动,发黑的肌肤渐渐变回原来的凝脂玉肌。心窍的黑虫被灵气一逼,跳了起来,胸口肉眼可见地突起一片。
白凛眉心微蹙了蹙,轻叹道:“这种蛊也太阴毒了。毁了清儿的心窍直接绝了玄女之体。明明有灵力,一擅动就蛊毒发作,那才令人绝望……”
“我在高煜府上偷偷翻过他的书房,这个蛊倒是和上古传说中出现的邪物有些相似。据说古老的祭祀就有养蛊时中邪吐血而亡的,只是没有记载吐出的血会燃烧,还有腐蚀性。恐怕时间一长,大小姐受不了啃食心脉的疼痛投降了,成了蛊主操控的傀儡,比软香散不知阴毒多少倍。”
梁翊辰觉得不可思议,清儿的灵力本身就是自愈,一个蛊虫就能攻破?他推测道:“玄女的灵气是世间最纯净之气,也许灵气被邪物噬咬之后会吐出古怪的黑血。”
这时清儿醒了,体内的痛楚消失得无影无踪。淡笑着插话,心里却无比紧张。
“就算是邪物。这世间一物降一物,总有解救之法吧?”
白凛唔了声:“世间邪物都怕真火。蛊虫只长眠于心窍就难喽,总不能把心挖出来以真火烧之?”
梁翊辰坐不住了。
“蛊虫是高煜种下的,他必然要有解开的方法。我去找他,他若不肯说,那本王就只能杀了他,看他要不要自己的命吧。”
他说完就要走,清儿摇了摇头,悲伤地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