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邺文即位三年,大殷皇朝表面平稳,但后宫储君未立的隐患,正如潜流般影响着朝堂内外。皇后郑昭仪虽以贤德着称,但迟迟未有子嗣,储君之位空悬,引发了宗室与功勋派的密切关注。宗室中多有贤能之人,朝臣中亦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希望借立储一事牵动皇权平衡。
清晨,紫宸宫大殿内,百官列班,早朝议题从税赋调度逐渐转向了最敏感的继嗣问题。百官低首沉思,似在等待一场风暴的爆发。
户部尚书刘行道率先迈出一步,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隐隐的试探:“天极陛下,皇嗣乃国之根本。后宫虽和睦,但若迟迟未育,恐天下人心不安。臣以为,可从宗室中择立贤者暂为储君,以安朝野之心。”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许多朝臣纷纷低头,却忍不住侧耳倾听,显然此事早已在私下引起广泛议论。
礼部尚书程逸轩紧随其后,语气温和却更显坚定:“陛下,大殷宗法一向崇尚‘立贤’,此乃国策之本。若宗室中有贤能之人,暂立为储君,不仅合乎礼制,也能稳定朝局,减少猜忌。”
两位尚书的言辞中规中矩,却暗藏锋芒。朝堂内,一些支持宗室立储的声音随之低声附议。有人认为这将为继嗣问题提供保障,也有人担心宗室贤者的暂时储位,会动摇皇权根基。
就在争议愈演愈烈之时,苏子恒缓步出列。他一身玄衣,挺拔而冷峻,拱手肃然奏道:“陛下,储君之位关乎国本,更关乎皇权正统。宗室贤者虽多,但若过早立储,只会引发各派争斗,动摇朝廷根基。臣以为,储君之议不可仓促,应暂缓此议,全力稳固国策。”
话音刚落,一道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班列中传出:“陛下,臣女亦有一言。”
众臣抬首,只见安公主宗清婉缓缓上前。她身着青衣素雅,眉目间透着皇室的雍容,却带着江南女子的清秀气质。作为皇室宗女,宗清婉虽早已嫁与苏子恒,却因其皇族身份与聪慧才智,在朝堂中亦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宗清婉微微俯身,语气温和而坚定:“陛下,储君问题虽迫切,但后宫未尝无孕育之机。臣以为,当加强后宫调养,静候皇嗣降生,此为万全之策。”
她稍稍抬首,目光环顾朝堂,继续道:“储君之立,乃国本之重,非仓促可决。若以宗室暂立储位,难保无私议私争,扰乱大局。臣斗胆恳请陛下,以时间换安稳,以宽容纳忠诚。”
她的声音落下,大殿内又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宗清婉的发言没有直白地否定宗室立储的可能性,但却以“皇嗣优先”的礼法为据,巧妙地维护了皇后与东宫的正统地位。
宗邺文目光冰冷,扫过群臣。他沉声说道:“储君之事,朕心中自有定夺。宗室与功勋不得再议,违者以扰乱国政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