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彻挑眉,没有说话,疑问的意味却很明显。
他喜欢宁昔是个秘密,又是个半公开的秘密。
目前看来,死党们知道,庄敏知道,刘立辰知道,周娟也有猜到。
但姜晚不应该知道。
“去年我就知道了,从我开始对你的文章特别对待,就有关于你的各种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特别是宁昔这个名字。”
姜晚看出他的疑惑,笑着摇摇头。
“唔嗡——”
斑马线到一半,一辆红色轿车呼啸而过,从二人走过的背后道路疾驰右转,扬起秋深凉凉夜风。
张彻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他早应该想到这个,以她绝对不少的追求者群体,打听个把人的不良消息,顺着风吹到她耳边,是很轻松的事情。
“从前我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不是笑你,是笑捕风捉影、空穴来风。”
“但现在,我真的有点在意,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改变这么大。”
其实她见过这种改变,那是母亲和父亲从爱,到不爱的样子。
但他们相爱的往事,却在她出生之前。
只能通过母亲偶尔夜里醒来,坐在床边幽泣的样子回溯。
少女本就是怀春和做梦的年纪,但只看到生活和所谓的爱情将母亲折磨得血肉淋漓,文青的虐文她很爱,在文中找父亲和母亲的影子,幻想过大结局欢喜团圆,或是一方诀别、给另一方留下无尽的懊悔。
团圆结局她欢愉,后者,无疑是对父亲最深刻的惩罚和最爽快的报复,她,也欢愉。
但母亲为了现实低头,这样‘欢喜’团圆的样子,把她所有幻想全部击碎,压得她喘不过气。
张彻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说自己改变并不是因为宁昔,多年的蹉磨也和前者无关。
但想到那天重逢,只在深夜梦回的画面真实复现,月光照在白月光身上,自己潸然泪下的样子,他又说不出口。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们没在一起,我的告白还被拒绝了。”
张彻摇摇头,只能这样说。
“那你是怎么改变的?我很好奇,可以说吗?”
“你今晚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可以说吗?”
斑马线早已走完,两人站在邮亭的侧面,深绿的漆在夜晚如墨,胶着了对视的双眸。
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张彻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大姨的小区方向走去。
“说起来,既然有闺蜜,你的贴己话,怎会想到找我来说?”
“思洁是可以一起快乐的人,却不是能保守秘密的对象,每天课桌上总有早餐,全是我爱吃的样式,买的人我却不爱看,他们从哪知道的?”
姜晚抬脚跟上,叹了口气。
“她的性格,以后大概会吃很多苦、很辛苦……”
那确实吃了很多腥苦。
张彻摸了摸鼻子,没接茬。
“可是我平时也由着性子做事,就你看到过的,那天给贺晓婷不少难堪,我难堪时又好意思找谁呢?你笔名后的真实身份在我这里,跟你聊,我总归放松一点。”
而且,面前男生对自己没有企图,这是更罕见的,她眯了眯眼。
‘你这秘密我吃一辈子!’
张彻仿佛听见了很润在耳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