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长心中还是抱有期待,“咱们这儿马上就秋收了,想来粮食是不缺的,”
看着眼前的赵大成,却见他还是面露担忧,抬起深邃的眼眸,唉声叹气开口说道:“我是怕咱这儿地界太平不了多久,希望大家多留些粮食在身边,别到时候粮商上门来高价收粮食,就全都给卖了,还有要是家里有余钱的,囤粮囤盐才是正经,不然真有个什么,银钱能当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的,您说是不是?”
周村长听他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心中实在烦闷,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烟斗,裹好了烟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细细思索着村子里的人家,心中有些犹豫,
这要是以后没出事,他吃力不讨话,还会落下不少埋怨,但是要是真出事儿了,村子里都是邻里邻居的,几十年的老伙计,瞧着长大的青壮后生,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周正和周礼脑中也各自思索着什么,没有开口打扰自家老爹,父子三人都是一副忧愁的模样,
“大成啊,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事儿呢,我知道了,我得先去找里正商议一下,要是里正愿意出面,村里人也能更加信服,还能给周围的其他村子也提个儿醒,叫大家一块儿防范着。”
“这个是自然,村长叔是该和里正商议的,”赵大成心下明白,他也是心里不想和里正有什么牵扯,才来找的村长,希望通过他给村里人提醒,里正也参与就更好了,
消息他带到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无能为力,要是遇见村里人问,他也会一五一十告诉人家府城流民、粮食涨价那些消息,提醒一下,至于怎么做,就看各人的造化吧。
周村长:“不过大成你放心,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流民的消息,还有县里粮价上涨的事儿通知大家,也做一些囤粮的提醒,”不过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村里人也不知会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赵大成就告辞,离开了,走在村子里的时候,周厚财的媳妇眼尖瞧见他了,
“哟,大成呀,听说你们家里买了两头骡子,是不是真的,”
赵大成:“婶子是有什么事儿吗?”家里有两头骡子的事,赵大成没有特意宣扬,但也没必要特意瞒着,不过他不喜欢周厚财的媳妇,不太想搭理她,随口敷衍道,面上显露出一丝不耐烦,希望她能看人眼色,闭嘴。
但就是有些人完全不管人家的脸色,只管自己讲得痛快,
就像周厚财媳妇这样的,丝毫不在意赵大成的态度,口里不依不饶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呀?不过是想问问你们上哪儿发的财,前脚买驴子,后脚买骡子的,还是两头,有少好处,也不和村里人说说,让大家都跟着沾沾光,净顾着自个儿吃独食。”
见她阴阳怪气的,赵大成懒得搭理她,这种人和她说不清楚的,好吃懒做,爱占便宜的臭虫一个,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说完赵大成扭头就走了,
周厚财媳妇一看赵大成不回自己的话不说,还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来气,这独猎户,不识好歹,冲着他的背影道:
“欸,你媳妇前头那家的小姑子就要出嫁了,周老太正在村子里请酒呢,可请了你家没有。”
她心中知道周老太家肯定是不会请赵大成的,本来就没什么来往,还有林兰华这儿前二儿媳在中间膈应着,能请就怪了,她就是故意说的。
“这与婶子没什么相干吧,用不着你在这儿操心。”赵大成头都没回,落下这一句,大步走远了。
周厚财媳妇“呸”一声,暗自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活该没儿没女”
心中却对赵大成家两头骡子的来历依然好奇,这几天经常听村里人提起,还有好几个人在赵大成家附近经过,都瞧见了,两头高大健壮的骡子啊。
但是他们家独门独院的,跟村子里的人家也不大走动,唯一交好的周家个个守口如瓶,一口咬定不清楚,村子里也没谁闲着没事干,直接上赵大成家门去问人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