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倒在地上,两只手捂在他的脸上,眼泪在手心流淌,疼痛让他痛不欲生。贺衡恩滴在他脸上的泪珠让他痛彻心扉,他蜷缩着身体,用手臂挡在自己和贺衡恩的视线中间。
贺衡恩把他朝地上重重一甩,越过他,手放在了房门把手上。
狼狈像一张巨大的编织的网,把程筝的身体紧紧包裹,不堪,潦倒,他是此刻最卑微的那个,下贱的、跌跪在地上向别人乞讨的那个,他的喉咙很难发出声音,粗哑着缓缓开口:“贺衡恩……能不能不要喜欢我了……”
“不能。”
随后是一道足以震穿他耳膜的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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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撞门声响起,咔哒的落锁音让程筝回神,他意识到什么,一改方才的混沌,迅速从地上滚起,跑出客厅。
他折返回卧室:“喂陈一。”程筝声音中的急迫顺着手机爬到了陈一的心中,“你帮我找找贺衡恩的位置。”
陈一极其受他感染的抖着嗓子说:“祖宗们……你们又打架了啊?”
“贺衡恩下午找了你半天。”
“你先给我找他吧,回头我再跟你解释,他刚出去,你帮我确定一下,看他是不是回他父母家了。”
“我的老天爷……我就知道他得去干他爹。哎呀行了行了,我给你定位,你就直接顺着定位跟过去吧。”
程筝装好手机,停在玄关一脸愁状的锁着眉思索,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律所开走自己的车。他约了辆出租,迈着大步子奔跑下楼,跑出小区,坐车来到律所的地下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车后冲着别墅的方位开去。
“贺衡恩回家了哈,车往别墅的那个方向开呢,你就放心去吧。”陈一发来语音说道。
程筝用手腕按揉了下干涩的眼睛:“我知道了。”
——
贺衡恩的车在别墅门口重重刹出一道轮胎印。
“他什么时候回来?”
贺衡恩站到窗边,看着自己正对面的这辆和程筝同款的车,轻轻活动起脖子来。
徐锦婳快要被这个乱成一锅粥的家搞疯了。她将鬓角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自从你走,我也没和他联系过……不过应该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