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众人闻言后。
场中陷入短暂都沉默,旋即纷纷出言告饶。
“主公饶命啊!”
“请主公恕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公我知道错了……”
他们这些人能来这里,罪名自然早已确定,而乞活军治下的百姓都是军制。
百姓跟他们都不熟悉。
只要他们真犯了事,中军下去稍作调查,便隐瞒不住。
其中更是有不少人。
在确立确立罪名不过半日,便被拉到草市斩首,脑袋和罪名被传达四郡。
而他们现在能做的。
也唯有求饶一途。
“好啊!”
张靖见此怒极反笑,厉喝道:“尔等近千人,竟无一是冤枉的,现在知道才不敢了?”
“我看尔等不是不敢了!”
“而是尔等知道,自己要死了!”
都说坏人在临死前,都会幡然悔悟,对自己犯下的罪孽悔不当初。
可若非是真的死到临头。
他们只会是变本加厉,而非什么幡然醒悟,更别说什么痛改前非。
“主公饶命啊!”
“求主公饶命……!”
众人一听瞬间惊恐不已,他们听到自己要死,是真的恐惧了。
他们原本还以为。
自己犯的事,并不算严重,毕竟也没闹出人命,现在却丝毫不敢这么想了。
“都给我抬头看着我!”
张靖沉声喝道:“若再不抬头,我这就让人把尔等砍了!”
“……”
众人闻言面色猛地一白,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看向高台上的张靖。
“尔等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张靖看着一双双眼睛,面色难看道:“我时常都说,我乞活军将士,都是黔首百姓出身,祖祖辈辈都是耕农。”
“就是受够了汉室剥削。”
“贪官污吏的压迫。”
“才让我们聚在一起,合力抵抗汉室,为咱们自己,也为家中老幼,求得一条活路!”
“如今乞活军初锯四郡。”
“四郡也并非安定,汉室对咱们恨之入骨,外边的各路诸侯,对咱们更是虎视眈眈。”
“可这兖州四郡之地。”
“是用无数弟兄的鲜血,无数弟兄的阵亡,才为我等换来的立锥之地!”
“尔等多为我军老卒!”
说到这里,张靖面色带着痛心疾首之色,沉声道:“能被裁汰,多为自身年迈,或实力不足等原因。”
“可即便如此。”
“我张靖可有放弃尔等,可有饿着尔等,可有饿着尔等家小?”
“哪怕是挥不动刀的老兵!”
“我也做了妥善安置。”
“里中一方父老,虽算不得显贵,但只要勤勤恳恳,日子也能过得舒心,里正三老皆是袍泽出身,也不会为难尔等。”
“可尔等又干了什么?”
张靖咬牙切齿道:“短短不过三个月,前后不过数十天光景,就闹出数百条人命,就闹出数千桩恶行。”
“尔等如此。”
“与那汉室的贪官污吏有何异?”
“袍泽们用鲜血,用性命换来的一时立锥之所,如今尚未安定,尔等放着好日子不过,就要造反吗?”
随着张靖说完。
典韦等中军将士们,再看校场中央那近千人,眼中也满是寒意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