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一听,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准备吐口。就听见皇帝悠悠道:“裴汉章说孟璋国收留沈家余孽。这么多年了,他说的沈家余孽没有一点动静,而他倒成了祸害!”
说着便对杜毅道:“你也听见那肖戟如何说的,朕被他蒙蔽了!朕用个人,也要疑神疑鬼。这一切,皆是因为裴家!”
皇帝说着,眸子微微一眯。
出朱雀门的主路之上,萧锦澜早早的等在此处,远远的便瞧见孟清泉迎面而来。他早便清了整条长街,迎了上前:“皇帝怎么说?”
“申洲情事,做两份呈报。”
萧锦澜一听显然在意料之中,不由得一叹:“他还不想动裴家!”
孟清泉这就欲提步离开,可刚走不过一步,当即站定:“玉臻,便有劳王爷照应一二!”
萧锦澜听了并未应下,只是轻声道:“此番你才当多加小心,底下那些人而今已经想要破釜沉舟。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什么都做的出来!”
孟清泉深知自己将面临什么,这就阔步离开。
大年初三,刚刚不过午时,历时六天的朝会,此番终于散朝。一个个官员,站的腿直打摆子。
更多的则是扶着台阶的扶手,一点点往下挪。而与之形成正比的则是孟辅成。只见他神采矍铄,远远的就瞧见阚本宇官服被扒,颓然的趴在地上连一丝的气力也无。
“呦!这不是阚相?几日不见怎的这般狼狈?”孟辅成学着阚本宇当初的语气,对其嘲讽吐口。
转而朝着自己的袖中摸了摸,一副好心的模样:“当众被扒成这副模样,又被赶出朝堂,罚跪于此。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说着,便扔出阚本宇曾扔给他的元宝:“拿去救济救济,毕竟你连当狗的机会也没了!”说罢一脸的唏嘘,摇头离开。
阚本宇已经饿了六天,而今哪里还有力气,迎着朝臣俾睨的眸子,枯竭的眸子里,慢慢渗出泪水,转而他将自己的头脸深埋蜷缩成团。
裴氏赶着今日回娘家,正巧遇着裴汉章散朝回府。
“爹!”裴氏赶忙去迎,裴汉章一瞧她,忍不住一个白眼!这就推开她:“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许是用力过猛,转而自己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裴氏再次去扶,不由得委屈道:“爹,女儿究竟怎么了?”
“是不是你不让孟清泉入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作妖?”裴汉章说着,一阵晕眩不由得扶额难捱。
裴氏瞧着急急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为保孟清泉,足足耗了我们六日,整日里只有一碗清粥垫肚。”裴汉章说话着眼前便开始晕眩。
裴氏赶忙急急吩咐道:“快,着小厨房做些吃食来!”
孟娴美此番也跟了过来,熨帖的照看着裴汉章躺在榻上。只是裴汉章瞧着他们母女,眉头一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