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

四人摩擦雪面的声音很大，但在雪的吸收下便显得很轻微，止住身子，格斯揉着发麻的后背，茫然的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双手盖着额头，努力睁开双眸，眼底仍是无尽白色，这里没有任何蹄印，更没看见传说中的野蛮人部落，“啊······”很快，格斯低吟着还是闭上了眼睛，这里风如蛟龙，直透人心，发狂的席卷向四人，更是刺骨，感受着胸前劣质卷轴分泌出的温度，缓了很久，格斯哈着气走向身边那几个因为冲击而行成的雪坑。

格斯不敢再抬头，这里的风比山顶还要狂暴，宛如刀子刮着身子，更不用提脆弱的眼睛，只能低着头，不时瞥上几眼前方，亦步亦趋，龟速前进。

伊芙和艾森娜互相搀扶着起身，格斯慢慢走来，三人围成团再向有点远的科尔巴哈移去。

费了很大的力气，四人才能重新汇合，抱成团，格斯闭着眼睛，苦笑道：“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在卷轴耗尽前找到野蛮人的住宿并撤出去。”

三人黯然，但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在踏出第一步时，他们心中全都明白，进了北疆，想要再回去，难如登天，既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自然都没矫情什么，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所预料的更艰难点。

艾森娜躲在格斯身后，急速抬起头环视一周，但就这短短的瞬间，当艾森娜再次低头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当眼泪流出的那一刻，便是凝结为冰花挂在了眼角。伊芙心疼的帮艾森娜擦着，眼中满是歉意。若不是自己的坚持，四人也不会落到这种场景。

“丫头，不要胡想，走。”

一直在这里站着最后迎接他们的便是死亡，格斯迈出第一步，转过身背对妖风，笑眯眯的看着惊讶的三人，笑道：“不想死的话就跟上。”

事实表明，格斯的办法缓解了最开始的不适应，四人背向而行，但便是如此，也要和巨大的推力相抗衡。再算上，脚下没入小腿的白雪，五步一摔，更是常态。

没有地图，没有指引，格斯只能用幽冥山脉的位置判断四人是不是正向北走去，不停留，也不敢停下，艰难的行走也激发了四人体内的热气，反哺身体，格斯胡乱摆着双臂，只有这样才能感觉那双手还是自己的。

“大人，这里，好像和别处一样，就算山顶不同，可北疆也不能会变成这样。”科尔巴哈闷声道，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会是北疆！在前线十几年，对于北疆的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十几年的征战，一次次从死人堆中爬起来，就那段山脉，他都不知爬过多少次。

北疆，他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这种北疆，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