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徒弟死成沫沫了,我来都不来,反正都死了,过来看,除了看看血,有什么用?”微微也是心有余悸。
苏瑾很沉默,不像以往跟她有来有往的聊天。
“你怎么了?”微微问,“如果想说,可以跟我说说。”
苏瑾还是沉默。
微微也沉默了。
修真不涉及灵根,从来没有,就好像人人都可以学习知识一样,人人都可以修炼,但如果心境不好,死更快,收一个死一个,比邪教死还快。
“我送你回去吧?”微微问。
苏瑾还是沉默。
“你考虑一下,无论怎么选,我都支持你,如果选修真之路,看来要交代好后事,其实我也知道修真风险大,说死就死,但没见过这么惨的,你第一天来就看到这么惨的景象,也够倒霉的。”
“他们说经常发生。”苏瑾道。
“啊?”
“他们说不少见。”
“你要不多待几天,再看看?”
苏瑾又呆了一周,最后痛苦地决定回去,不是回去交代后事,放弃地回去,微微夸他明智,好死不如赖活着,“应该把想修仙的都接过来,经历一番血雨,看谁还有胆量。不修炼至少寿终正寝的几率大很多,修真者的平均年纪没有统计过,我想一定不超过三十岁,哪怕有活千年的老怪物也拉不高平均值,年轻死掉的太多了,基数太大……”
说了两句,知道说什么也不能缓解他心中的恐惧和遗憾,就业沉默了。很多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安静更好。
回去车上,苏瑾想了很久,问:“如果我五十了再来找你,修真,有些无耻吧?”
“不会啊,”微微道,“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等价于准备好去死,每天面临死亡,没有准备好之前没法开始。”
“你开始的时候准备好了么?”苏瑾问,“你为什么不怕?”
“我?我好像……”微微回忆,“我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了,无知者无畏吧,看来我运气还是不错的,你运气也不知是太好还是太差了,一来就看到这些,知道了可怕之处,但没看到,万一开始也炸了……我想想后怕,我差点害死你……”
“你现在也不怕,为什么不怕?”苏瑾问。
“啊?是哦……”微微这才发觉,她的小师弟,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是很近的人,实践了把自己变成无数血滴,均匀洒在方圆几里范围内,她见了,惋惜,担心别人害怕,她自己没有害怕。
“可能是被刺杀多了吧,我应该感谢那些刺客。我是锤炼出的钢,有坚不可摧的心。”
……
与此同时。
老祖给玄袅倒茶,玄袅喝了一口,血水氤氲进茶水,“哎,十个,十个,我收了是个弟子,死了十个,还是老祖看得开,到老了才收一个,免了九次伤心失望。罢了,我得修炼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