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光赶紧制止,“不行,敌人搞这一套,就是在试探,看看有没有埋伏,你一出去抓羊,不就上当了吗?”
“那怎么办?”
“你刚才 不是说了吗,见怪不见,其怪自败。”
那只羊慢悠悠地顺着街筒子走远了。消失了。
保安团的兵丁们早就疲了,困了,一个人都在哨位上打起盹来,崔子光不时提醒,“别睡觉,血寨主就在附近。咱们立功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
“嗖——啪,”
有一支箭,越过围墙,射进院内,掉落在地下。
埋伏着的保安团丁跑过去,把箭捡起来,发现那箭杆上,穿着一张纸。
崔子光拿过纸来,上面写着两行字:孔堂主均鉴,请你在五更时分,到五道岭下,吾备薄酒,候兄小酌,并有要事协商。狮虎山,文。
这是一封“邀请函”。
李忠骂道:“这又作的哪门子妖,哪有五更时分邀请喝酒的,那不是披着蓑衣吃狗卵,胡吃瞎穿嘛!再说了,五道岭那鬼地方,荒山野岭,附近连个人家都没有,怎么摆酒席?鬼席么?”
“嘿嘿,”崔子光冷笑一声。
李忠道:“我告诉你,崔队长,这是血寨主使的计策。”
崔子光道:“废话,我还不知道这是计策么?血寨主那个人,狡猾至极,她在擂鼓庄搞了一夜,没有结果,让孔庆汉到五道岭,显然是另有阴谋。”
“那咱们不理她。”
“你又废话,不理她,怎么抓她?
忽然李忠一拍脑门,“对啦,我想起来了,从这儿去五道岭,要路过干河沟,那里地形险要,最易设伏,血寨主不会是在那里设下埋伏了吧。”
“李忠,你终于聪明了一把。”
“我老李也是身经百战的……你这话啥意思,讥讽我?我告诉你姓崔的,当年我扛枪打仗的时候……”
“别吹了,今天咱们在干河沟跟血寨主见真章,你别怂包就行。”
……
崔子光和李忠来到孔庆汉的卧房里。
“孔老兄,你辛苦一趟,跟我们去五道岭。”
孔庆汉躺在床上哼哼叽叽,“五道岭……荒山野岭,我到那里干嘛,不去。”
崔子光把那封用箭射进来的信,交给孔庆汉,“你看,这是血寨主给你的邀请函,你不去,狮虎山杀上门来,你们全都遭殃。”
“呸!别……吓唬我,孔某病成这样,去五道岭也……活不了……听天由命。”
李忠在旁边说道:“崔队长,就别难为孔堂主了,他现在都起不了身,还得用人抬着,打仗也是累赘。”
孔庆汉躺在床上给李忠拱手,“李队长,你是个……好人,现在这世道,好人可不多了……”
崔子光翻了翻眼皮,甩手从卧房走出来。
他把保安团士兵都集合起来,命令:“咱们马上出发,去干河沟活捉血寨主,大家都给我精神点,战场上立功,赏赐优厚,临阵脱逃,绝不轻饶。”
然而团丁们一个个都没精打彩。
昨夜熬了一夜,谁也没有休息,到了将近五更的时候,正是身体最疲累的时候,每个人都蔫头耷脑,走起路来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