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林书乾心想，转头向四处望了望，店里没有监控，他感到有些遗憾。

“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那个男的。”

昆汀看上去有点惊讶，林书乾猜他在揣摩自己的身份。

“也许你能在某家脱衣舞酒吧里碰巧遇见他，在帕蓬街那边！”昆汀看着他，眼神有些闪躲，这表示他心里有点害怕，“你知道的，那种人很喜欢去那些地方。”

“能告诉我那个人手上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吗？”林书乾尽量让语气显得柔和。

“五芒星，恶魔的标志！”昆汀伸出右手来，“就在右手的大拇指往上这个位置。”

“谢谢你，兄弟！你的这些信息对我很有帮助！”林书乾笑着跟他握手，感觉到他手上出了很多汗。

他付了账单，给了一笔丰厚的小费，又让昆汀帮忙换了些零钱，并且承诺会再来找他一起喝酒。

林书乾看了一眼店里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从餐厅里走出来，一点困意也没有，外面的温度下降了一些，而且还起了风。

现在该去哪里？

他站在里街上，有些迷茫。

那个凶手刚杀了人，又弄丢了一把枪，应该暂时不会有心情去酒吧嗨。

他想了一会，向远处一栋还亮着灯光的大厦走去。

他在大厦楼下的墙上找到了用英文和泰文标着“公寓出租”的广告贴，走到路边的公共电话亭，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拨通了广告贴上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暴躁的泰国人，先是用泰语嚷嚷了一通，林书乾听不懂，但他猜测那是骂人的话。

“两万铢，租一个月！”林书乾说道。

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一个爱骂人的泰国人变得有礼貌！

一泡屎的功夫过去，一个脑袋锃亮的泰国人热情洋溢地从大厦楼里飞奔出来。

“肖恩先生？”他呲着一对门牙对林书乾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我丢了证件，现在身上只剩钱了，没什么问题吧？”

“不要紧，不要紧！”泰国人一边说，一边拽着他朝里走，好像生怕他跑了：

“身在异国，丢证件这种事情是最常见的啦！人嘛，就是要互相帮助！我可不像那些冷血的房东一样，没有证件就不允许入住，简直是不管人的死活！我帮您拟一份合同，您只要签个字就好了！”

之后他又喋喋不休地给林书乾讲了一堆在泰国免于受骗的窍门。

呵呵……

林书乾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在五楼签了字，当然是用了肖恩的名字。

公寓房间在十一楼，非常狭小，甚至不如酒店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间浴室，床边有一架电风扇。

窗外能看到被称为泰国第一大河的湄南河，景致不错，但同时噪音很大，城市各处的喧嚣声仿佛都通过这个小小的窗口涌了进来。

他关上窗户，把电灯也关上，躺在床上，对着黑暗发呆。

明天，也许就会在报纸上看到对自己的通缉令了，他心想。

他好奇白若烟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处境。她明天可能会看报纸，得知自己成了杀人犯，她会作何感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很清楚自己是被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