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眼里顿时溅出杀意的寒光,直射向天帚,仿佛站在跟前的是人类小孩。
“感谢她?感谢一个人类?”
天帚后退,不由做好迎击,白驹眼底的火焰随时化作利刃准备把他千刀万剐,可他是无辜的。
“为何要帮她说话?”白驹敌意的眼睛警惕地审视天帚。
“白驹,你冷静点,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
跟前不理智的白驹,天帚仿佛看到小白驹,不觉放下手中的佩剑。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皿之璧并不属于你。”
白驹沉默,他知道自己错在先,不用一直提醒。
“自己细想一下,皿之璧之所以变得危及生命,是因为大小白驹的存在,他们越强,皿之璧便会伸沿出去,变得越锋利,你就越危险。大白驹现在睡着了,情况才稍作稳定。”
“你怎么知道他睡着了?”
“你,小白驹说的。大概是巫女用了什么让他沉睡了。他似乎很急,很害怕。”
那也是白驹现在真切的心情?
“那又如何?不要说我没有记忆的事情,那不是我,你看清楚!”白驹大吼,试图把不安驱逐,“我不会感激她。感谢一个人类,天帚,这是作为一个魔族该说的话?你别笑话我!即使她替我拿出皿之璧,救我一命,作为魔族也丝毫不需要对一个人类心存感激。我们再孤陋寡闻,不曾尝鲜,也知道人类只是,当他们遍地走的时候只是魔族的果腹之物。”
“但现在不是了。我不知道以前怎么样、未来又会怎样,但这在雷国,是不允许的。焚轮陛下曾经说过,魔族被囚禁在隔绝欲望之地,如果我们继续冥顽不灵、固步自封,就永远走不出这个牢笼。”
“你在说什么?”
天帚一愣,难为情地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大概就是不能再以人类为食的意思。”
“这只是娶了人类女子为妻的焚轮掩饰形愧的措辞。他的教义只适用于你们几个傻子,你们永远走不出雷国,也走不出魔界。”
“如果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变了。现在异族都是这样做的。”他在人界时亲眼看见的,异族化作人类的样子走在大街上,“他们达成共识,并坚守这一铁律。”
人界作为纽带,连通了各个世界,而异族也在各自的世界开创另一片天地。
“外面的世界?”天帚说得不是指光之国之外?
“是的,其实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不是指这里、魔界,而是更广阔的天空之外的异世界。”
“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白驹失笑。
有那样的世界?天帚不是在说梦话?他眼里怎么恍惚看到天帚描绘的世界,可是他连光之国都尚未真正踏出去。
他,不能完全说没有去过,只是尚未有机会细探究竟,不过当巫女召唤他的力量时,天帚是能看见,就像在梦中一样,但那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他只是还欠缺一个亲自踏足的机会。有一天,当他卸下霆霓殿下和嘉澍殿下的守卫时,或者还能作为异族使者奔跑于各个世界。
好吧,她收回之前天帚不带脑子出门的话。
咕
“谁?”
那个……
玥抚着肚子,怔怔地走出来,肚子饿了,它像小婴儿一样,可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
召唤异族实体,是相当消耗体力的,虽然对方只是一匹流浪狼。
流浪汉?狼?巫女的影子抖了抖!
就是这个死丫头。
天帚一个闪身,在白驹对人类小孩作出反应前,勒住他的要害,并用风之绳索把之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