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承说出这话时，脸上没有半分波澜。被踩在脚下那男子却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都顾不上浑身疼痛和胸口泰山压顶的感觉了，当即惊恐的反驳道：

“顾元承！你在那乱说什么？！如今哪个国家不是以孝道治天下，你哪来的胆子？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胡乱诋毁皇祖母？！”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出手杀了我这么多护卫，还敢打伤我！皇祖母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比起顾元承这个不受北辰皇太后待见的七皇子来说，顾承祧的母妃德妃却是皇太后亲侄女。

北辰国皇后早已离世多年。德妃在皇太后的扶持下代理六宫之事多年不说，她生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也极得太后宠爱。

是以，顾承祧此时被自家亲弟弟按在地上摩擦，没有先质问对方，反倒先替祖母辩解起来。

顾元承也不理地上之人的恐吓，讥诮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证据？还需要什么其他证据？最有力的证据不都全写在你脸上吗？”

顾承祧：……

“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顾元承，天下人都说你多智近妖，既然你什么都能自己猜到，跑来杀我这么多人作甚？！”

“虽然什么事都能猜到，但也不是每件事都那么有把握。”

顾元承小脸奶呼呼的，却神情异常冷淡。

脑子里莫名便浮现起那天在丛林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向自己讨糖的小奶包来。有些踟蹰的问道：

“半月前，盛靖海父子在边境身受重伤被擒，是你们联合南齐皇室做的局吧？”

“我还真就好奇了，南齐边军跟随盛靖海在战场上拼杀多年，早就铁桶一块。许多将士都是衷心崇拜盛靖海，视金钱为粪土之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你们收买？”

“还有，他们父子二人大败后逃到青龙关，手上明明还有五万兵马。且当时的地形明显对南齐军队更有利，又怎会如此轻松的被北辰两万军队击败，落得个战士全军覆没，盛靖海父子重伤的下场？”

“我的好二哥，我怎么推演都想不通你们到底是怎么设的这场局。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

顾承远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顾承祧还是第一次在自家的好弟弟脸上看到困惑的表情。都顾不上胸口隐隐传来的疼痛了，忍不住快意的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