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稽首作揖,看着李岘身后匆匆赶来的艾柯和刘婉碧又说一遍“对不住了几位,今日楼里是真的不待客。”
李岘一把推开他,就对着楼上大喊“孙染”。
小厮被他推了个趔趄,看他衣着华丽心道又是个惹不起的主儿于是悄悄去了后堂找掌柜商议。
掌柜一听小厮的叙述就明白了几分,忙不迭的从后堂出来。
“几位客观,今日曲儿是没得听了,不知几位是住店呢还是吃饭啊?”掌柜满脸诌媚的笑。
艾柯不悦,“刚刚那小二不是还说今日不待客了吗。”
掌柜闻言一巴掌打在小厮头顶上,“傻玩意儿!来着皆是客,岂有不待的道理。”他讨好的笑着,“我这就去给几位客官准备间厢房。”
小厮被打的委屈,口中小声嘟囔说“不是您说不待客吗。”掌柜冷冷看他一眼,他硬是将下半句咽回了肚里。
李岘摆手,“不必了,我们不是来消遣的。你们这里可住着一个叫孙染的姑娘?”
掌柜脸色一变,故作难为的样子说“客人的,我们也不能透漏,毕竟这是我们望月楼百年来的规矩了。”
李岘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掌柜见了忙让他收回去。
“这不是钱的事,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们也不能破例。”
李岘耐心快到极限,他上前掐住掌柜的脖子,恶狠狠的说“我可没有很好的耐心跟你废话,你最后快点说,孙染在哪儿。”
艾柯没见过这样的李岘,不禁吓了一跳上前就要拉开他。熟料李岘力道大的很,仅凭艾柯的力量一时竟也不能制住他。
掌柜眼角貌似不经意的瞥了瞥楼上,华封尘默默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嘴角勾了勾,朝掌柜点点头。
掌柜得到示意,胆怯的指了指楼上,“天天字号房,那位孙姑娘就在那里。”
李岘松开手朝楼上奔去,掌柜倚在墙上捂住脖子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小厮上前去扶,艾柯和刘婉碧也歉意的抱拳。掌柜摇了摇头,假意懊恼的叹了口气。
艾柯和刘婉碧见掌柜这幅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跟着李岘上去,只得坐在一旁凳子上耐着性子等李岘回来。
孙染听见楼下的动静,不由得好奇。可身子懒软,她又不愿起身,就只好躺在阖眼休息。
门外突兀出现拍门声,还夹杂着李岘热切的呼唤,“孙染,你在吗?你出来!”
类似命令的口吻让孙染十分不悦,她心情本就压抑听到这样的口气她再也忍耐不住。纵使腿如灌铅,纵使身体疲乏她还是一掀被子从走到了门口。
李岘见屋里有人影隐约靠近,拍的更加卖力,“孙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透过门间缝隙,孙染确认是李岘无疑。她一想起腹中还未来到世上的孩子和早上李岘房里的那一幕血液就涌上大脑,理智尽失。
她本想破口大骂李岘几句,可是这些年来积累的骂人词汇实在有限,她顿时有些后悔当年在海城怎么不多跟孙家人学些脏话,真是话多用时方恨少。
正懊恼间,她突然瞥到桌上喝剩的药碗顿时灵机一动。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然后扔出了那个药碗。
正中靶心,李岘猝不及防被那药碗打中了眼眶,心中有火却自知理亏,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个何心莲睡到一起。”
他不提还好一提孙染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强撑精神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无力“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吗,睡你也睡了,那的落红就是铁铮铮的证据,你还想抵赖?”
“我没想抵赖,你先把门打开。”
孙染冷哼一声,“没想抵赖?那你就去娶何心莲啊,还来找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