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岘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孙染所有的样子。”言语间，两只大手“撕拉”一声将那纱帐生生扯成两半。

何心莲身子一僵，原本勾住李岘脖子的手也有所松动。李岘停下动作，看着她的眸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孙染的眼睛从来都是清清明明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

何心莲紧咬下唇，似是终于做出决定的模样。她往前一凑伸舌吻上李岘干涩的唇角，李岘愣怔半秒思想完全被占据，那合欢药的剂量终究大了些。

何心莲单手搭在李岘肩上，另一只不安分的试图去褪下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件纱袍。李岘却先她一步，撕扯下她身上红色的纱袍，将手胡乱游走在她的身上。

何心莲浑身一阵颤栗，多年来的渴望终于在这一刻被打成，她眼角一滴幸福的泪水将滴未滴。李岘无暇观察何心莲的表情，一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忙着解下自己的亵裤。

就在此时，孙染路过李岘窗边，见里面灯火未灭，便朝里面叫了几声“李岘”。

何心莲心口一缩，绝不能让这个丫头坏了自己的好事！这样想着她伸长了胳膊，用两指堪堪将huang边烛台上最后一根蜡烛掐灭。

火焰灼痛了何心莲的手指，李岘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缠绕。何心莲猛的缩回手，烛台上的烛缓缓淌下最后一滴红泪，刹那间偌大的房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李岘显然没有听到孙染的轻唤，动作没有丝毫懈怠的意思。孙染见李峄突然灭了灯，便心道他定然是累了，也没有多想就回了别苑。

何心莲见屋外没了动静，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借着月光，她看见李岘灿若星子的眼眸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

李岘这时已经褪下亵裤，原本游移在何心莲两腿间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压上了何心莲的双手。何心莲感受到他健硕的胸膛抵在了自己胸前，当下便摒弃了初次的羞涩跟随着他腹部的抖动轻轻迎合着他的动作。

“孙染，孙染。”他舔舐着面前人的锁骨，自喉咙深处发出了低哑燥人的声音，似是对心爱女子的倾诉，又像是迷欲下的低沉咆哮。尽管男子的声音是那样缠绵那样动人，在何心莲听来却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孙染，孙染。”他又唤了两声，下身的动作虽然轻柔至极却还是让何心莲疼的掉出了眼泪。她不由得在心底轻问自己，到底是身体上痛还是心里更痛呢。李岘即使灌下那样烈的合欢药却能将动作放的如此小心，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能隐忍着不肯用力，他到底对这个孙染爱到什么地步了呢？

李岘似乎感受到何心莲眼角的湿意，“若是弄疼了你，便算了。”

何心莲攥紧了身下的被褥，狠狠在李岘胸膛上咬了一口，接着便伸展腰肢不顾矜持的贴近了李岘迎了上去。李岘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陌生的发香让他感到不适，动作却加快更为放肆起来。

一瞬间，情欲旖旎了房室。耳鬓厮磨间，两人早已是香汗淋漓，直到折腾到后半夜李岘才沉沉睡去。

曦晨雾起，一向懒起的孙染天还未大亮就起来坐在huang边发呆。

刚才的梦里，男子白衣白袍眉眼如昔宛若画中人，只是他眼中带着刺骨的冷意，怀中还搂着一张陌生的面孔。紧抿的薄唇下一秒说出的话将孙染脆弱的灵魂撕成两半。

他说，

此生此世，你与我再无瓜葛。你也看到，我的新嫁娘是这样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