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孙染从睡梦中醒来就被茶安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姐姐,我听管家说王爷昨晚就出府去河南了。”茶安站在孙染huang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孙染使劲揉搓了下惺忪的睡眼,揽衣推枕间李岘昨日落下的大麾突兀映入眼帘,她终于明白昨日李岘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不是说好教会我剑法才走的吗”孙染失神道。
“姐姐你说什么?”
“没事,你去帮我打盆水吧。”孙染对茶安说。
“哦。”茶安乖顺的答应着,转眼间就端来一盆凉水。
孙染刚伸进去手指就“嗖”的收回,茶安见了忙说,“姐姐,茶安笨死了,这就去帮你换一盆热水。”
孙染轻声叹一口气,“罢了,你下去吧。”便屏住呼吸把脸埋进水盆。
冰冷彻骨的井水带着冬日特有的温度侵袭着孙染脸上每一寸肌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才真真切切的清醒过来。再抬头时,孙染神色已然如常,只是泛红的眼眶将她刚刚在水中落泪的事实出卖。
茶安不放心的站在一旁,看孙染鬓角的头发都被打湿,上前递一块毛巾。
“姐姐你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呢?”
“我不是说叫你出去吗?出去!”孙染冷声呵道。
茶安吓坏了,她见过发怒的孙染,见过开心的孙染,而如今这样悲伤的孙染她却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当即就愣在了原地,眼圈发涩。
孙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了一眼委屈的茶安,把潮湿的脸埋进锦被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你出去吧,我自己冷静冷静。”孙染懊恼的说。
茶安猛的一口鼻子,悻悻道,“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言罢便轻轻带门出去。
听着门“咔嚓”一声关上,孙染这才抑制不住的低低哭出声来。
“李岘,你这个大骗子!”
皇城。上阳殿。
“诸位卿家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没有那便退朝吧。”龙椅上那人单手扶额似乎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猛的睁开那双狭长的眼,
“何尚书留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那人声音浑厚,不怒自威,让人听了便觉得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待一众大臣散去,皇帝这才走下金銮殿来到何尚书面前。
“何爱卿啊,你可知朕找你何事?”皇帝问。
何尚书一扬象笏不解的答“微臣愚笨,不敢妄加揣测皇上心意,请皇上责罚。”
皇帝挥手大笑“你啊!倒是学会谦虚了。朕听闻你家中可是有两子一女?”
“是。”何尚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令千金可是过了及笄的年龄还待字闺中?”
提及自己这个心气儿和眼界都高的女儿何尚书就一脸愁容。明明长的不差,出身也算得高贵,前来提亲的富家子弟都快把何府的门槛踏破也没有一个能让何家小姐何心莲瞧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