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妈第一次见翟双白对韩以湄这么凶,她好声劝道:“两姐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以湄,双白最近心情不好,你让让她。”
“阿姨。”韩以湄哭着说:“一直以来我都在让着她的,我什么时候跟她计较过,就连她连累爸妈和朴元被烧死,我都不敢怪她。”
翟双白在韩以湄的话里捕捉到不敢这两个字。
我不怪她,和我不敢怪她,就是两个意思了。
“你可以怪我,恨我,都可以,谁让你藏起你的情绪?”翟双白看着韩以湄的泪眼,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你可以恨我,可以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但你却藏起你的所有情绪,但是你依然是恨我的,你恨我连累了爸妈和朴元,但是你从来不说,韩以湄,你这样很不好,大大方方地恨一个人也没错。”
“是,我恨你!”韩以湄甩开翟双白的手,她爆发了:“但我不敢恨你,从小到大我在你们家都是寄人篱下,我知道爸妈很爱我,但是跟你比起来,我只是收养的孩子,而且从小到大你都那么优秀,你什么都很棒,但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分我一半,还给我补习,让我考上和你的同一所大学,你身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我也不敢嫉妒你,一点点情绪都不敢有,只要有一点点苗头,我都会痛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如果没有你和爸妈,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一直隐忍着,哪怕我快要烧死了,我也不敢恨你!”
韩以湄一股脑地喊出来,喊的自己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她喊完了,空气里一片寂静。
翟双白定定地看着她,用一种其实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的眼神。
这种眼神瞬间让韩以湄崩溃了。
她辛辛苦苦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就这样被翟双白挖出来了。
或者,她早就看的出来。
她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朴妈赶紧过去搀扶她,不知所措地劝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劝谁,只是一迭声地说:“好了好了两姐妹,好不容易大家现在好好地活着,别吵了,别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