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右手负伤,唯能用左手生硬敷之。
半裸的香肩没能激起他一丁点热目与流连,正如女子所言,以男视之了吧,“冒昧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
听她回答时神色略略犹豫,沈栖迟安抚道:“姑娘不必顾虑,行走江湖是该谨慎些,我也不强求,便说化名也不碍。”
肩上传来轻重不一定抚触,女子浅浅喘了两口,“司月我叫司月。”
“月姑娘好,鄙姓沈,方才去为姑娘买药的是沈某的好友,万兄。”
“月姑娘”抬眸,发现那女子喃喃,正盯着自己若有所思,沈栖迟依旧冷热不明,“月姑娘为何会孤身昏倒在昱照与衡阳的交界之地,若非我与万兄巧合经过,怕姑娘便要受苦了。”
她有些掉魂的移开视线,“我我是躲避仇家,也没看路,一心只想逃了”总不能说自己杀人不成,反被黑吃黑了吧。
“原来如此。”沈栖迟全信,稍稍按紧草药,便取过绷带要替她包扎,“沈某此行是为通商,如月姑娘所见,做的便是药材生意。”
“噢”她呆呆的应下,面对又凑近了许多的男性容貌,心思波动,肩膀的疼痛毫无防备袭来,“啊”沈栖迟对上她疼痛的小脸,怜惜全无,只淡淡解释,“姑娘恕罪,不系紧一些恐药效不尽,好的终归慢一些。”
“没没关系多谢”
他替她拢好衣物,又掖好被子,才起身,“姑娘歇息吧,待药煎好了,我会让他们端进来的。”
女子见他要走了,又忙道:“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同是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应当的,我不打扰了。”
沈栖迟离去后,女子不自主抚上伤处,那里隐隐盈热,仿佛还留着那个淡漠男子的体温。
夜深,衡阳另一处客栈已被颜景泽包下。
客栈后灶煎了大锅汤药,分盏均给姚瀛旧部的影卫们,为了进出便利,也为了避免行为大动而惹人侧目。
敏柔守在影九榻边,圆圆的小脸儿愁眉不展,影九原是坐在榻上的,但她一来,他便只站着了,“敏敏姑娘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不走,亲眼见九哥流了那么多血,我睡着了都会吓醒呢。”
影九心房一激,十分为难,“对不住都是因为我,你才”
“与九哥无关,都怪我自己胆子太小了”敏柔低下脑袋,看着地面闷闷不安,影九伸手欲触她的发丝,又自觉无耻的紧握成拳头,“敏敏”
“嗯?”少女懵懂的抬面,只见影九的手滞在半空中,四目相对时形成从未有过的尴尬局面,“啊那个我”他慌忙撤了手,藏到身后。
敏柔是坐着的,见他极为不自在,便站起来走近他,“九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啊是是吗!我脸红”他急切捂住自己的脸,不料牵动了右肩的伤口,顿时面容转痛,“九哥,你怎么样!”
敏柔去扶他,“快坐下吧”
有了肢体触碰后,影九的神态愈发异常,她便道:“九哥若觉得我在这不方便,那我先走了”说是要走,可那一脸担忧绊住了她的步子。
影九说不出口的挽留,令她莫名惆怅,“你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哪知转身的一瞬,手被那耿直男人牵住,她丝丝错愕回眸,“九哥”
从影九的角度看去,敏柔的手又软又躺在他掌心中像个俏丽玲珑的瓷娃娃,于是被心魇催引般,越握越紧。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