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时的称呼,
武媚娘再也忍不住眼泪,珝儿这个名字已经十三年没有人叫过她了呀!
“大哥,大哥!”
武媚娘只是喊,说不出任何话语。
主持提醒道:“明空,出家人红尘缘了,当称呼施主。”
武元庆怎么舍得自己的妹妹这样称呼自己?
他说道:“还望主持行个方便,本官有话想要与妹妹说。”
主持说道:“此事不合规矩。”
武媚娘说道:“主持,我就与哥哥说两句,在您的可视范围内即可。”
因着武媚娘平日里的乖顺,住持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好,就两句话,不可影响寺庙的声誉。”
武媚娘和武元庆同时行礼:“多谢主持。”
两人走远一点,武媚娘将怀里的信交给武元庆:“大哥,妹妹如今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帮我这信送给王公公,请他帮我交给皇上。”
时间有限,武媚娘没有时间和武元庆叙旧,只要她能从这里出去,那么以后,和哥哥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武元庆也知道轻重缓急,接过信,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叠银票:“珝儿,这钱你拿着用。”
武媚娘没有和哥哥推辞,接下了银票。
那边主持已经开口:“阿弥陀佛!施主请快快离去!”
武元庆叮嘱道:“珝儿你要好好的,等哥哥的消息。”
武媚娘万分不舍,含泪点头。
第二天,信就到了李治手上。
他看着最后一句,眼睛通红,对王福来说道:“媚娘这是在怪朕。”
武媚娘没有设想过李治的这种反应。
她还是看轻了自己在李治心里的分量。
李治爱她,超乎了她的想象。
李治看懂了她诗中的怨怪。
李治没有生气。
反而很是疼惜。
王福来这个旁观者,将李治的感情看在眼里,心里为武媚娘感到庆幸。
他说道:“皇上,奴才只看到武才人对您的思念之情,可看不出来她对 您的怨怪。”
李治说道:“你看不出来是正常的,朕可太知道她了,她是怪朕在她需要朕的时候没能及时出现。”
王福来说道:“武才人不知道,您当时可忙着呢,是贵太妃自作主张。”
李治说道:“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怨怪,怪朕当时没有想周全,的确是朕的错。”
王福来不再接话,只要李治没有生武媚娘的气,他就放心了。
李治提笔,说道:“磨墨,朕给媚娘回信,让她且心安。”
不多久,李治也写好了一首诗:
叹息,叹息,
落笔字字话情痴。
点滴墨,寄相思,
唯盼夜夜见卿姿。
月儿明,星儿稀,
鸳鸯相对终有时。
李治明确的告诉武媚娘,他会去接她。
李治将信折好,装进信封,又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递给王福来:“你亲自交给媚娘,告诉她,朕会尽快接她进宫。”
王福来接过信封,和玉佩,说道:“奴才遵旨。”
武媚娘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三天,才等到王福来。
王福来是武媚娘的生命中少有的温暖。
见到王福来,武媚娘心里就有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