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后来‘花鼓娘娘’又不是为我们补鱼苗了嘛，现在，鱼长得可肥了。”

又喝了一阵子，大个儿怂恿若霜：

“你这个山歌能手，唱一首歌来赞美赞美咱们集拿鱼摸虾大权于一身的春明小弟呗。”

若霜敞开歌喉，信手拈来：

“柳春明耶……就像春天的那个明月……照得人心暖洋洋……呦嘿一声吼哎……鱼虾笑颜迎贵宾……扎扎钞票进农家耶……农家尽欢颜……”

若霜唱完，大家都兴奋地鼓掌，柳春明鼓得最起劲。

鼓掌毕，阿发抬起酒杯：

“若霜，我敬你一杯，你也夸夸我嘛。”

若霜想都没想，那歌词就像挂在嘴边：

“村里有个矮子叫阿发哎……长得像那美猴王……走起路来像陀螺哎……灰头土脸往烤房里钻……烤出来的玫瑰呀红艳艳……”

大伙儿笑得前仰后合。

阿发也不生气，笑道：

“你这哪儿是夸我，分明是在贬低我，夸玫瑰还差不多，我有你说的那么丑吗？”

大个插话道：

“若霜这是在明贬暗褒，她唱出了你的辛苦忙碌和取得的丰硕成果。”

但阿发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首不算，再来一首。”

话音未落，柳光明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监委会主任柳万顺。

柳光明板着一张臭脸：

“好啊，你们几个，竟然会玩这一套啦，有人已经举报你们啦！”

饭店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大个儿大张着嘴，脸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柳春明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好像不想让人发现他似的。

若霜和阿发面面相觑。

“大个儿，我会叫公司扣你一个月的奖金了，”柳光明继续讲道，“若霜和阿发口头警告一次。”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春明，把账结喽。”

大个儿快口说道：

“是我请客。”

柳光明瞪了他一眼：

“你还想再扣一个月的工资吗？”

柳春明站起来，乖乖把账结了。

“前面带路，我们要去你家搜查，”柳光明怒不可遏，“给你那么一小点儿权力，你都能生出一个腐败来！”

柳光明和柳万顺在柳春明家搜出了十二瓶35度的精装玉林泉酒，全部充公。

青菜、白菜、苦瓜那些东西都被柳光明家吃掉了，查无实据。

当晚，大个儿给柳春明发过来一个红包：

“今晚的餐费。”

柳春明拒收了：

“别再这样啦，给个更大的处分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