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陈西柏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反而轻松地笑笑。

“过去的事我没法令你改观，而且你要知道我原本是个被判了死缓的人。”

步若卿回头看向他，想到之前在飞机上所有的一切，她恍惚了。

如果没有飞机上的那一出，或许他早就到了欧洲。无论欧萧是否会处决他，陈西柏往后的人生，都有其他的可能。

可如今陈西柏帮了她，那就意味着他会回到监狱，继续铁窗生涯。

他甘心吗？如果不甘心，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步若卿转头认真地凝视他：“一旦我通知了严辰封，你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吗？”

海浪的声音充斥在耳旁，陈西柏嘴角的微笑在蓝天白云下竟显得怡然自得。

“既然犯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说是吧。”

听着他这副轻松的口吻，步若卿觉得仿佛看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究竟哪个才是你。”步若卿也不明白，陈西柏的疯狂、狠戾、爽朗、天真，她好像都看到过，又仿佛都是真实的他。

“都是我，又都不是我。”他笑了笑。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步若卿，曾经以为在会面室是最后一次的碰面。

所以步若卿那天决绝的面容，一直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然而那天在市，步若卿冒险去救他们时，陈西柏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

他告诉自己，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步若卿和自己处于那样对立的关系。

陈西柏那些心思，并不会让步若卿知道，因为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改变。

他也不奢望步若卿会用崭新的目光来看待他，只是如果能有一丝丝改变，他会觉得即使下一秒死去也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