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一命?笑话。”对于姚胥的到来,李牧嗤之以鼻。
姚胥也不急,他不徐不缓的说:“武安君,赵王已经不信任于你,你现在是一个庶人,我闻赵国相邦郭开,与武安君有私怨,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报复你们。”
听到这句话,李牧脸色没变,但一旁的李汩脸色却发生了变化。
姚胥留意到了这一点,他继续幽幽说:
“一个相邦,想要动一个庶人,让其家破人亡,太容易了。”
“哼,赵国可不是郭开的赵国。”李牧冷哼了一声。
姚胥轻笑一声:
“是吗?但据我所知,如今邯郸卫尉是郭开的人,御史是郭开的人,朝堂上他更是百官之首,军队中乐乘也与郭开交好,对了,廉颇将军也被惩罚了,剥夺了军权,只不过没像是武安君一样被贬为庶人。”
“这邯郸,从上到下,都是郭开的人,他对付武安君,真的只是一句话的时期,而且赵王偃会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畏罪服毒、畏罪上吊,甚至赵王偃都不需要知道。”
到底是继承了姚贾基因的人,姚胥的话很有说服力。
不仅说到了李牧的心里,更是说到了李汩的心里。
“你想要怎么救我?”李牧问。
“准确的说,是救武安君一家,郭开要是对付武安君,那一定会斩草除根。”姚胥继续施加着压力。
“若是想要救武安君,那就只有逃,逃出邯郸。”
“逃出邯郸后吗?不会是去秦国吧?”李牧继续问。
“当然。”姚胥点点头。
“我就知道,秦国最会阴谋诡计,这一次又是你们的反间计吧。”李牧看着姚胥,有一瞬间想要拔剑杀了眼前的小人。
姚胥被李牧盯着,只感觉背后发毛,他暗自咬牙:“计策不计策,胥不了解,但胥是真的想要救武安君,武安君英雄一世,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落得现在这么一个下场,实在可惜。”
“不用了,我李牧再如何,也用不到尔等秦人假慈悲。汩儿,送客。”
李牧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一生,李牧对赵国忠心耿耿,让他抛弃赵国,转投秦国,是万万不可能的。
秦国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与赵国有着血海深仇,就算死,李牧也不会去秦国。
“既然如此,那胥先告退。”姚胥说着拱手一礼。
李汩亲自送姚胥出来,路上他张了张嘴,却都没有出声。
走到门口,姚胥先开口了。
“李汩兄,在下真的是为了救武安君。”
“多谢,不过家父恐怕很难同意前往秦国。”作为李牧的大儿子,李汩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的。
“在下并不是想让武安君侍秦,武安君完全可以找个地方隐居,东山学院就很好,武安君可以与荀况、韩非一样,在那里教学,何乐而不为。”姚胥继续劝说。
从李汩的话中,他也是意识到了风险,是偏向离开邯郸的。
“我劝一劝父亲吧。”李汩想了想说。
姚胥心下一喜,与李汩又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目送姚胥离开,李汩返回了正堂。
“父亲,以郭开的为人,恐怕真的会对您出手。”
“就算是在邯郸,为父也不会去秦国,长平四十万冤魂时常在为父的耳边哭嚎。”李牧沉声道。
长平之战,赵国家家挂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