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高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只留了件内衣穿在身上,随即将公输初音搂在怀中,靠在火堆边的墙壁上闭起了眼。
外面大雨瓢泼,地上的行迹想必已被完全抹掉。
弦高相信,即便羯国人还在搜寻二人,一时之间也绝无法追踪到此,便安心睡起觉来。
这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洞里柴火仍在燃着,外面大雨已经停歇。
弦高只觉昨日的疲累已消失不见,之前跳崖所受的内伤也完全恢复,昨日新添的伤口也全都结了痂,除了还有些微微疼痛,几乎已无大碍。
而此时公输初音躺在他怀中,依然昏迷着,口中似乎还在喃喃自语。
弦高探手一搭,只觉她的额头比昨日还要烫,显然风寒越发厉害了,他不由眉头紧锁。
二人的衣服在火堆边已被烘干,弦高帮公输初音穿好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穿上,便背着她行出山洞外。
在军队里,除了治疗刀斧损伤的金创药以外,风寒一类,通常都是依靠身体硬扛,大多士兵都能抗得过,极少为此殒命,但落下病根却是常有的事。
此时别无他法,弦高只希望公输初音能抗住这风寒的侵袭。
这一日弦高行得极快,背上的公输初音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嘴里不时喃喃道:“夜叉,你不用管我,放我下来,我没事……”
弦高只柔声道:“不必担心,我们一起,走得了!”
这日弦高几乎脚步不歇,行的山路极久极长,直到天色全黑,才找到个地方休息了一晚。
接下来数日,弦高走走停停,一路上再也不见羯国人追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