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他经历过,应该是十八年前,当时战场上余知行所在的小队陷入重围,同伴几乎死光了,然后就在他也快脱力而死的时候,被援兵救下了。
救他的人同属附庸兵,叫什么名字早就忘记了。从军二十年,死去的战友太多了,附庸兵本身就是个不长命的行当。
余知行扶着大砍刀站起身,吐了吐口中的血沫,就跟十八年以前一样,又是一个人了。不过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干活的。
天命打工人,干活就是自己的命。但仔细想一想,以前是给拓跋宗干活,现在是给自己干活,还是不一样的吧?
余知行上前一步,以刀代枪往前一戳,一个天宇军兵卒捂脖子血泉喷涌。这个年轻的兵卒捂着脖子,发出“呼和呼和”难听的漏气声,抽搐着倒下。
余知行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暗想这些年果然还没有荒废。
这里的人貌似比较多,感觉不好对付,算了吧!
余知行摇摇头,觉得自己怎么胆小了?
这年头当上都统大人,就不敢跟强敌火并了?
冲!
余知行大吼一声,挥刀就砍,噼里啪啦,砰砰啪啪,断肢横飞,鲜血乱流。
扯掉缠在自己头上的肠子,余知行觉得自己还是很行的,砍死了不少人,自己还活着,只是被兵器划到了几下,伤不重。
果然还是勇不可当余都统。
哦,前面有位天宇军军官。修为挺好,武艺也不错。
余知行想了一想,转头四处看看,找到了一柄断枪,随手掂了掂,感觉不错,就是它了。
助跑几步,余知行骤然停下,断枪飞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下子正中当面军官的脑袋,爆出更加漂亮的红白相间血花。
漂亮,太好了,鼓掌,一百分。
当然,这是余知行自我意淫。他没有观众,自然也没人鼓掌。
“您是余大人?”有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这真是说观众观众到。
“你是李木?”余知行认出对方了,自己不久前才见过他,还说请人家吃饭来着。
“这个见面有点早,没地方请你吃饭啊!”
余知行摇摇头有些无奈,这事搞得,就跟自己这堂堂的都统大人,正儿八经的大官不讲信用似的,传出去多影响威望。
“我真的认识余都统,跟你们说了还不信。”李木兴奋的冲着同伴叫嚷。
“大人您在干啥?”跟同伴炫耀完,李木仔细瞅了瞅手持夸张大砍刀,满身血污的余知行,心里觉得余大人的这身装扮很有意思。
“干活。”余知行言简意赅。
正在此时,有个天宇军低级军官落了单出现在面前,余知行也不客气,上去拦腰一刀两断,上半身飞了出去,喷出的血泉在晨光中特别炫目。
“干活?”李木张大了嘴。
“当然是干活。”余知行信誓旦旦:“人活着吧,除了吃饭,总是要干活的。不干活,哪来的饭吃。”
“白加黑,五加二,偷奸耍滑是王八;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风也忙,雨也忙,忙到年底娶婆娘;只要拼命干,银钱千百万。”余知行开始满嘴跑驴车。
李木的同伴们觉得这个人像神经病,哪里是什么传说中的宗师高手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