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苏居甫令家人送了消息过来明日上午他休沐半日,一早就会去佩家佩家那边先前来人说让他们早点去到家用早膳,苏居甫让他们也早点去莫误了时辰,浪费了外祖家的一片好意。
这天黑不久,苏苑娘用过晚膳不久连夜间的字也不练了便让丫鬟打水净脸,常伯樊被她看着也早早洗脸净脚随着她上了床。
可他才回家用完膳不久这才将将过酉时常伯樊从未这般早上过床还想就着灯看两页书,却见平常总会看几页诗书方睡的妻子令丫鬟熄了灯。
屋中一片黑暗,常伯樊毫无睡意身子困在床上动了动放在她腰间的手跟着也动了动就被她一下子握住,刹那动弹不得。
“苑娘?”常当家的声音在黑夜当中有些小意讨好。
苏苑娘伸直腿在被中踢了他一脚。
常当家忙道:“是了是了,睡觉睡觉。”
夫妻俩早早入睡,常孝嶀有事过来问他,得了他们已经就寝的消息听闻是为了明早赶一早去夫人外祖家这才早早睡的觉常孝嶀半晌无语回去跟店里的掌柜一说,掌柜也是对当家的老实咋舌不已。
这日佩宅不到三更,厨房门前的灯笼就点亮了,屋里燃了四五盏灯,为着亮堂点,佩家的当家夫人把自己屋里头的油灯也拿来了。
佩老爷被夫人吵醒,在床上躺了半晌也没睡着,摸黑起了床,先是去了厨房,近厨房不远的时候,他听到厨房里一片吆喝声,他过去了怕也是被夫人骂碍手碍脚的份,便果断转身想回屋,却想起自己屋里头连盏灯都没有,垂头便是唉声叹气,背着手往老母亲那边走去。
他不信他夫人连老父亲老母亲屋里头的灯都敢摸。
佩老爷想着那就去老母亲睡房旁边的小堂屋里坐会儿。老太爷老太太腿不好,不能老盘着腿坐炕上,冬天屋里头是天天烧着炭盆子让他们伸着腿烤脚的,他过去松松火烤烤脚,还能就着打个盹,比自己一个人回去摸黑睡个冷冰冰的觉来得好。
佩老爷打好了算盘,一过去远远的发现老父亲老母亲俩老口屋里头燃了灯,脚上脚步不由快了,到了就敲门喊人:“爹,娘,我,老三,你们咋醒了?这才哪个点?”
“是老三,你去开门。”屋里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我不去,我腿不好,你去。”老太爷不干。
“你去不去?”老太太声音立马高了。
“欸,你这老婆子……”
老太爷不甘不愿来开了门,见到佩老爷就吹胡子瞪眼睛:“这个点你怎地来了?”
“您咋醒了啊?爹,快让我进去,外头冷死了。”佩老爷未与老父亲在门口闲话,推着他进了门就慌忙转身把门带上。
“还能怎地,觉少呗。”老太爷回了他,回了摇椅上,又朝老三道:“你劝劝你娘,说要去厨房给小的们做豆包吃,她也不怕过去替你媳妇添乱。”
“这哪儿的话?”佩老爷笑,不过他媳妇可真是个最恨有人去厨房给她添事的,她是不会对着老母亲发脾气,但回头他耳朵就得遭殃了。
这厢他定睛一看,见老太太正小心拍打着身上的绸子做的新袄衣,忙道:“娘,您今儿见小辈穿得这般精神,可莫去厨房沾味了,您就和我爹好好坐着,儿子陪你们说说话,等着他们来。”
老太太也是起早了没事干,一时兴起想去厨房看看,听儿子这么一说,这去的心就淡了,犹豫间佩老爷赶紧过去扶了她过来坐下,老太太便不想这事了,一坐下就道:“老三,你等会儿去街头瞧瞧老猪头的摊子摆出了没有,我让儿媳妇给擀了一点饺子皮,老猪头那里弄点刚杀的新鲜肉一包,搁点你二姐捎过来的小虾,鲜,孩子们一来就给他们端上,肚子里一下子就热乎了。”
佩老爷哭笑不得:“娘,这还早着,这个时辰老猪头可能还在家里头杀猪,没那么早,还要得一来个时辰。”
“要不你去他家里?你戚伯腿不好,别让他去,你大老爷的你去跑一趟。”老太爷在旁插了一句嘴。
老太太觉得有理,刚要点头,就见儿子赔着笑道:“爹,娘,不是我不想去,我不能这一大早的就去敲人家的门看人家杀猪啊,人家忌讳着呢。”
这倒是,老太太叮嘱道:“差不多到时辰了你就出去看看,家里人都去厨房里帮忙了,你不能只管自己闲着。”
“我过一会儿就让大楠儿去守着。”大冬天的佩老爷可不想去外头挨冻,正好儿子因着表姐和表姐夫要过来被家里从书院里喊了回来,养了这么多年难得能使唤上,佩老爷可不想浪费了。
“你倒是算得精。”见儿子躲懒,老太爷哼笑了一声,“自己不想干的,就支使儿子。”
您不也是这样干的,可这毕竟是压在自己头顶上的老父亲,佩老爷不敢顶着干,赔笑道:“他年轻力壮火力足出去冻冻也没事,这不老儿子老了,也不年轻了,就屋里头陪您和娘唠唠嗑罢,您就赏我这点清福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