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约定的一样,我先和刘姨回家简单收拾些必备品,下午送饭的时候再一起回到医院。
许彻一整天都趴在床上,只能手脚换些动作来放松身体。
看得久了,我都帮他累。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吗?”
“他说恢复的很好,快了。”
吃完晚饭,刘姨照旧要赶着回去,我留下来,变成了新的看护。
许彻的病房是个套间,有个小单间可以住下陪护的人。
不过之前杨孟锦可能是担心半夜会有突发情况,一直睡在床尾正对那面墙的沙发上。
我也准备继续在那里睡下。
把新带来的毯子、枕头一一拿了出来,铺在沙发上。
这时许彻才注意到我在做什么。
“去里面睡吧。”
“这里就好,有事也方便喊人。”
他劝了我好几次,我一直坚持。
行动力暂时为零的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眼睁睁看我把沙发简单布置成了小床。
八点九点的时候,有护士进来帮他换药。
护士小姐脸上的笑容,比我在这里住的三天院里见到的所有笑容加起来还要灿烂。
说话的语气也更温柔太多。
“许先生,我来帮你换药。”
她施施然走到许彻床边,拉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我还没有见过许彻的伤口,这时也凑了上去。
她已经拉开了许彻的病号服,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背部肌肉。
和突兀的一大块白纱布。
她拆开纱布的动作还算熟练,只是说话的语气对一个医护人员来说,是不是太嗲了一些?
“许先生,忍一下噢,可能会有些痛。”
许彻冷漠地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她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如果痛的话不要忍着,告诉我一声,我会再轻一点的。”
这次许彻直接连嗯都懒得回了。
我等着她拆掉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
就算心里已经有所准备,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洁的皮肤上,蜿蜒着一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
看得出来医生已经尽力帮他缝合得整齐一些,但伤口看起来还是很吓人。
应该会留疤吧。
我不自觉伸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背。
被护士小姐剐了一眼,又讪讪收了回来。
她对我的态度,全然没有对许彻哪怕一半的热情。
许彻一动不动地趴着,把头捂进枕头里,任由护士动作。
我看了一会忍不住问他,“痛吗?”
他的声音因为枕头的缘故变得十分沉闷。
“不痛。”
护士小姐把这个伤口重新包好之后,又把衣服往外拉了拉。
其他的几处伤口也印入我的眼帘。
左肩膀和上臂上都划伤,背部上方还有几处比较浅的小伤口。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直跟着护士的手在忙碌。
许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从枕头里侧过头,看向我的方向。
片刻之后,带着几分戏虐的语气问我。
“都已经没事了,你还哭什么?”
我努力眨眼,把眼睛里的泪水憋回去。
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有哭。”
他趴在枕头上温柔地看我,一直到护士小姐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