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熙遥撕下大胡子,揉了揉僵得生疼的脸。反正已经暴露了,这胡子倒也是贴着难受。溶月哥哥受伤,哥哥他总不能这么晚还把自己一个人赶回去吧。
想着,她一拍手,或许自己能帮上忙呢!又很安心的跟上去了。
一行人就这样向着下一户人家前进。可未走多远,溶月身子忽然一抖。他连忙用那只好的手捂住另一只胳膊的伤口,弓下了腰。
他明确感受到这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蚁虫噬咬内脏的挠心。
见他这样,禾熙遥赶忙冲过来扶住他,又开始慌了,急切的问道:“溶月哥哥你怎么了?”
等到这挠心的疼痛过去一阵,溶月才站直身体,这是已是唇色发白,满头冷汗。
他苍白一笑,安慰道:“没事儿,大概是伤口在自己愈合不小心碰到了,痒得很!”
听了这话,禾熙遥傻愣愣点头放下心来。
倒是禾煦远从他的神情看出了端倪,陷入了沉思。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扎进心里。看妹妹这个样子,他当然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溶月身旁,把禾熙遥推到一边,说道:“小王爷,还是我来搀着你吧。我们稍稍走快些,要找到郎中先上药才好!”
随即又转头对旁边的一捕快吩咐道:“你先去下一户受害者家里,让郎中留一个下来等着我们。”
捕快领命,飞快的跑走,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
溶月对着禾煦远赞许的点了点头。又看着禾熙遥一脸紧张巴巴的小可怜样,苍白一笑,在禾煦远的搀扶下往前走去。
其实又不是脚受伤了并不需要搀扶的,只是禾煦远一味的坚持。
禾煦远一首搀着溶月,一手揽着禾熙遥的肩膀。就这样,三人姿势十分怪异的并排往前走去。
禾熙遥隔着自己的哥哥不断的望着溶月。几次都想要越过他走溶月的另一侧。然而,禾煦远揽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却是紧紧的禁锢着。
禾熙遥挣脱半天没用,不解的抬头望去。禾煦远与她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正要问为什么,禾煦远的表情变得更严肃起来,她这才作罢。虽然仍旧疑惑,但是并未再多话,而是低头发闷。
溶月以为他们俩兄妹在说悄悄话,并未在意。身体里面传来阵阵的噬咬感也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待到来到下一户人家,没有小院,茅屋一副急需修缮的样子。里面围着的乡亲早已没有那么多,只留下几个壮劳力守夜帮忙。
郎中正在踱步,见一行人到来,上前迎道:“禾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仵作与其他几人刚走没一会儿。刘捕快说有人受伤了,人呢?”
禾煦远闻言点了点头,将溶月搀到捕快找来的木椅子上坐下,对郎中吩咐道:“是小王爷他受伤了,特意留你在这儿等着我们。你快过来给他看看。”
那郎中只知有人受伤,不想却是小王爷。闻言,对着溶月就要跪下,却被他摆手拦了下来。
只见溶月这时已脸色惨白,冷汗依旧。他无力的说道:“不必多礼了,先说说这里的情况。再给我看吧,这伤口很小,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