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我渴了。”
“......我去烧水。”
“陈闲,我饿了。”
“.....茶几上有饼干。”
“我不想走。”
“......我去给你拿。”
“陈闲,我想上厕......”
“我帮你......”我旋即反应过来,无奈道,“这种事你自己去啊。”
路雪朝我笑了笑,将手上的饼干拆开来。
“谁叫你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看着就好欺负。”
“喏,我吃一块就够了,剩下的给你。”
她将饼干递给我,我尽数倒进了嘴里。
盐分和淀粉在口腔中缓缓融化,在唾液酶的作用下,变成了带着淡淡甜味的麦芽糖。
“你觉得好吃吗?”
路雪问道。
“还行吧,还有一点奶油味。”
我如实地回答道。
“你......不恨我吗?”
“我当时就这样把你......”
她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闲,我们就是互相包容了对方的不完美,才走到现在的。”
听到她这样说,我却忽然有些恍惚。
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家人。
也许圣经里说得是对的,当上帝关闭了你的一扇门,他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来找我了对吗?”
她这样总结道,扬了扬脖子上的红围巾。
“你看,这个也还给我了。”
“我现在很开心。”
我总觉得自己欠了路雪好多。
但万幸的是,她总是足够的宽容,宽容地过分。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不会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吧?我都要看见她头上闪亮亮的光圈了。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如果她是天使的话,那创造了她的夏冰岂不是上帝?
“汪!汪!”
白沙忽然耸了耸肩鼻子,朝着门口狂吠。
我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我大概猜到了来者的身份,在开门的一刹那,白沙忽然不叫了,门口的女人带着微笑朝我招了招手。
是夏冰。
我不过是想了想,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有点太不吉利了。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陈先生。”
“我们昨天才见过。”我恨得牙痒痒,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她倒是浑不在意,在桌子旁边坐下。
“一号把你们照顾得很好吗?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恢复精神了。”
“我真担心你忽然掏出一把枪,然后朝着我的脑袋,啪!”
她用手比作手枪的姿势,对着我,抬了抬枪口,用嘴巴学着开枪的声音啪的一声。
“一把年纪还学小孩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就算杀不死她,我也要恶心她几句。
“这你就错了,作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最重要地就是保持一颗童心。”
“理查德.费曼在大学当研究生的时候还喜欢跟小孩一样,用放大镜观察常春藤上的蚂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