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总算是明白了。”
陈守仁双眼微眯,“陛下乃是古越国的王室遗孤。”
当年,古越国突然之间分崩离析,到现在依然是未解之谜。
古越国分裂成了各个部族,又过了数十年后,才形成了如今了万越王盟。
万越王盟名义上是一国,实际上就是个大型部族联盟。
要不是越境的地形实在过于险恶,加上越人的蛊毒之术诡谲天下,圣朝岂能坐视一个没有圣境坐镇的万越王盟存在?
十六年前,公孙武峰突袭万越王盟众王大帐,杀穿了王帐后,在撤退的时候兜了个大圈,到了折钵山中,将刚出生的抚云带走,因而才有了张浪身边的贴身丫鬟。
这件事除了公孙武峰本人,以及极少数的几个人以外并无人知晓。
甚至连中京那位陛下都不知道抚云的真正身份。
否则的话,也不会容许古越国王室的遗孤在中京侯府中长大成人。
而儒圣公纪不愠就是知情人之一。
“等下,我老爹是知道抚云的身份,然后将她养大成人后,送回到折钵山?”
张浪打断了陈守仁的话,揉着眉心道,“这样老登不就成了炎奸了么?”
哪有一国的侯爷在俘虏了敌国的公主后,然后又送回去让公主重振国家的?
“不对,你师父也知道此事,而且还将你派到了这里来,所以你师父,我圣朝的儒圣公也是炎奸?”
擦!
这不合理!
这讲不通!
公孙武峰当炎奸张浪还能接受,可是儒圣公当炎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陈守仁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道:“师叔,你怎么会往想那里去了?师父怎么可能叛国?公孙武侯也断然不会叛国的。”
张浪想想也是,他听说他老爹混了个北境大都督当,开衙建府起居八座,接手了狄悠掌控的大部军力,这就是一个心腹重臣才能享受的待遇。
就算中京那位再蠢,也不至于将一个叛国的炎奸推上这么高的位置。
张浪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清这其中的逻辑,感觉处处存在说不通的BUG。
陈守仁见张浪陷入了沉思中,不由笑道:“师叔不必多想,你是想不明白的。你爹且先不说,我师父可是那少数能跃出水面的鱼儿,能见到的东西不是我与你能够揣度的。”
张浪轻叹了口气,陈守仁这句话,他倒是不得不认同。
“所以,这折钵山之主只能是陛下,不能是我陈守仁,也不能是你或者其他人。”
陈守仁说出了最后的结论,“也因此,你不能带陛下走。”
张浪沉默了。
陈守仁继续道:“师叔与陛下之间关系匪浅,那就更不适合在越境中待下去,若是师叔你被有心人利用,那么陛下,还有折钵山,当然,还有我苦心经营到如今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说到此处,他竟然俯身拜了下去,给张浪行了个大礼。
“望师叔能体谅其中一二,不要与我再无意义地耗下去了。”
这一拜,陈守仁是将张浪放上了虎背。